一座城事:我与翡冷翠时差永恒(2)

2019-01-28 14:09:06

青春

我又估摸了三分钟,把婉拒的话改了又改,再发送出去。

过了三天,我们班数学小测验,我考到一半头昏脑涨睡了过去,醒了就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去训话,一直到第二节课上课铃响才把我放回去。

我神采郁郁地回到座位上,看到课桌上静静躺着一盒巧克力,还是我最爱吃的牌子。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想起几天前给我表白的男生。

这厮倒是挺有心哈,还特地打听了我喜欢吃甜食和最爱吃的牌子,跟某个冷冰冰的人完全不一样。想着,我瞄了方知友这位冷冰冰大魔王本尊,后者傲娇地撇过头,神情高贵不可一世。

但我不是个爱搞暧昧的人,这不符合我专情人设,再说我不想欠别人人情。于是乎,一下课,我就拿着巧克力到他面前:“喏,还你,谢谢啦。”

那个男生一脸不知所措:“啊?这……这是你要送我的吗?”

“嗯?”我也一脸黑人问号,“这不是你放我桌上的吗?”

“不是啊……我……我都不知道你爱吃巧克力……”男生支支吾吾地说着,我心中的警报越来越响。

不好!

我不着痕迹地往方知友那个方向快速瞥了眼,果然,某人黑着张脸,表情臭得很,似乎还蹦出了一声“哼”。

大佛生气了!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我自知理亏,加快手上动作拆了包装,掰了块巧克力就往嘴里送,提高了分贝:“好好吃诶!”狗腿地往方知友跟前挪,“你也要来一块吗?”

方知友极其、非常、十分难得地没有拆我台,接过我手中的巧克力吃了下去,这让我受宠若惊。

“我可不会像别人,连追求对象喜好都不清楚就动手追人小姑娘。”临走前我听到来自方知友的嘲笑。真是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方知友这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星期天,白婉婷约我去KTV唱歌。我甫一打开包厢的门,就见白婉婷毫无形象地坐在桌上,声嘶力竭地唱着失恋情歌,吓得我赶紧关上门。

照她的音量,我根本不怀疑再多开一会儿门隔壁的歌友要找上门来投诉了。

“若若!”婉婷哭得妆都花了,“我又被劈腿了!嘤嘤嘤!”

“所以说小孩子不要早恋。”我语重心长地说道,“是你们作业不够多了还是教导主任提不动刀了?还是你数学成绩满分了?学习不好吗?”

“他不爱我,他从头到尾爱的都是那个女孩子!”白婉婷显然没听进我的话,仍在鬼哭狼嚎。我掏了掏耳朵,从怀中拿出了高考英语词典。

白婉婷安静了会儿,又看向我,认真道:“若若,讲真的,好好珍惜方知友吧,他对你挺好的。”

我目光瞬时黯淡,合上了手上的词典,一字一句回她:“婉婷,我也说真的。我不想恋爱,不考虑结婚,更不会生孩子。”

5

我向来认为,我爸妈离婚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阴影。

我爸,渣男的典范。我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出轨,但是我真的看不到他作为男人的担当。抛弃妻女这一套做得干脆利落,还能腆着脸拿钱跑,往后几年我都不奢望他交抚养费,不来要钱算是不错了。

我妈含辛茹苦地养育我,我不想让她失望,所以一个劲读书,也没花心思在交男朋友上。反而我妈催过我几次,希望我以后上大学可以赶紧找一个。

我没忍心告诉她,因为他们离婚的阴影,加之婉婷三次遇上渣男的事,让我对恋爱产生了恐惧,进阶成为一个不婚族。

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句话一点都没错。

时光匆匆,高三下半学期,大家都和题目作斗争,连开玩笑的闲心思也没了。方知友成绩优异,拿到了保送名额,日子过得比我清闲多了不知多少倍。许是压力过大,没有休息好,高中最后一次秋游后两天,我病倒了,体温飚到三十九度五,整个人只能虚弱地躺在病床上。

昏昏沉沉睡了一天,梦里我数学最后一道大题一问都没做出来,急得人发抖,分析卷子时数学老师说这是做过的题,全班只有我一分都没拿到,举着把巨型三角尺就追着我砍,活生生把我吓醒了。

床头边手机一直震个不停,我好容易缓过神,拿过手机,是方知友打电话来了。

“喂?打我电话干嘛?”我没好气地问道。就算我生病了,声音比平时弱了点,但并不影响姐的霸气。

“听说你发烧了,好点没?”电话那头的方知友似乎笑得挺开怀。这兔崽子,知道我生病怎么那么开心呢?我当即就要挣扎着下床打开电脑百度“骂得最难听的一百句话”,又听方知友问,“你现在在家吗?”

“在啊,怎么了?”我纳闷。

“我现在来你家,你等我。”他听起来有点喘。

“你现在在哪儿呢,别急。”现在已经天黑,我也怕他路上出事,“我不出去呢。”

“好。我在海洋公园这儿。”他说。

那不是我前两天去秋游的地方么。我闷闷地想。那次大家都比较兴奋,毕竟是高中三年最后一次秋游,所以即使是个无聊的地方大家玩得也尽兴。

海洋公园后门游客出口那块儿有个购买纪念品的地方。刚开始我也和其他人一样兴冲冲进去逛了下,看中了个鳄鱼玩偶,但在看到价钱后我再也笑不出来,悻悻缩回了自己的手。

……所以方知友打电话用意何在?是为了跟我炫耀他这个点还可以出去玩是吗?

气得我差点一口老血咳出来。

“叮咚”,门铃响了。我拖着步子去开门,就见方知友气喘吁吁地抱着两个玩偶站在门口。

是一只小鳄鱼和一只大鳄鱼。

我怔在原地,在门口和他大眼对小眼。反应过来后才忙不迭地请他进屋。

“你要哪个?”方知友抱着两个玩偶有点艰难。我都没能料想到他这样的大男孩抱着两个玩偶的场面,还蛮可爱的。

“嗯……小的那个吧。”本着十几年的交情,我没有推拒,也不好意思要大的那只,害羞地手一指小鳄鱼玩偶。

方知友赶我上床,把小鳄鱼放在我床边,又给我掖好被角,问:“药吃过没?”

“吃过了。”我像个小孩点点头。

“今天没去上课?”方知友又问,“怕功课落下吗?”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苦瓜脸:“当然怕,梦里我还被数学老师追杀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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