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卷:君王的情

2020-06-22 10:05:08

古风

1

白衣飘飘,两条修长的腿搭在石台上,双手枕头,一副……无法言喻的姿态和神态。一道光过,一个黑衣少年落在忘川河边,笑道,“白泽哥哥真是惯会这一手,这一躺,冥界的仙娥几近晕倒。”

白泽略歪了歪头,眯着眼说道,“哟,白羽今儿不扮孩童了?本神君都几千年,不对,是几万年,没见过你的真面目了,难得啊!”

白羽拉拉衣襟也在一旁坐下,斜靠在一旁的桃树干上,神情有几分落寞,说道。

“八荒六合再无九皇子,我也不必再做他的坐骑,还装孩童模样作甚,当初是我自愿锁于他的魔息之下,如今,哼,这家伙说自杀就自杀,扔下我算怎么回事。”

“不服气你也自杀呀!”

“呸!呸呸呸!我是谁,我可是上古神兽,我若有个闪失,天地异变。”

“你还知道呀?”

“你不也一样自愿跟随鬼帝吗?你应该懂我现在的心情。”

“不懂。鬼帝好好的,我能懂啥!”

“行!不说了,我得去趟凡间,那家伙近日有庄劫难,我去替他挡挡。毕竟他现在是个凡人。”白羽说完一道光出了冥界。

六姑娘这时才从曼珠沙华中起身走了过来,白泽笑道,“腿麻了不?小六,白羽也是怕你蹲太久了,自觉的走了,他找我肯定是凡间的事,我一会儿跟去看看就行。你怎么这时候来了?不去接引了?”

“白泽神君,奴家正是为此事来向神君请教。”

“哦?什么事,你说?”

“阎君今日命九姑娘替奴家接引,命奴家前往凡间,引渡一缕魂魄。奴家想向白泽神君借一件凡人的法器,能收恶鬼的法器。”

“明白,你是怕你的阴阳伞暴露身份,让那缕魂魄跑了?这容易。”白泽说着,手中化出一条链子,链子上挂着三枚含苞欲放的樱花,递给六姑娘说道,“这条手链你带上,附耳过来,本神君告知你秘诀。”

六姑娘听完拜了拜,谢过了神君。白泽说道,“本神君要去凡间找白羽,一起吧!”六姑娘点头,随白泽一同消失。

夜幕降下来,六姑娘扮做捉鬼的野魂,嗅着恶鬼的气息,四处游走。

捉鬼不是六姑娘的任务,六姑娘的任务是找寻那缕不入冥界四处捉鬼的魂魄。那缕魂魄不知是遇见了修炼之人还是遇见了妖,再或者是遇见了仙魔也说不一定,竟得了一柄杀鬼的法器,

六殿阎君看他专杀恶鬼厉鬼,禀明鬼帝,鬼帝特许放任其在凡间,这一放就是数百年,恶鬼厉鬼灰飞烟灭固然是活该如此。

但念在有些恶鬼厉鬼还存有一丝善念,鬼帝开恩,不做灰飞烟灭惩处,或打入地狱或投入忘川,终究保留了再度轮回的机会。

那缕魂魄的法器杀鬼只能是灰飞烟灭,数百年间已经斩杀不少,是时候将这缕魂魄收回冥界了。这缕魂魄也该放下执念,进入轮回,数百年了,究竟有什么放不下的。

鬼帝不懂,阎君不明白,但六姑娘懂。

六姑娘在凡间已经飘荡几日,孤魂野鬼收了不少,恶鬼厉鬼也捉了几只,还顺便去看了白泽和白羽,看了曾经的君漓,自己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如今的君漓已经不叫君漓,尚雅也不叫尚雅,他们很幸福。

六姑娘突然就情绪低落了,回了冥界,站在忘川河边的樱桃树下,痴痴的看着忘川河那殷红的河水。

她的那个他,就在忘川河的深处,日日受着百鬼啃食,冰冻和火焚的交替,看着看着,一滴泪落了下来,落在樱桃树上。

一朵樱花骨朵儿微微摇曳,拂过六姑娘的脸,六姑娘笑了笑,轻声说道,“你本凡胎素根,能在这冥界成活已是奇迹,若能有些造化,切不可辜负了白泽神君与鬼帝。”

樱花骨朵儿仿佛听懂了似的,摇了摇。

六姑娘又去了凡间,落在一片坟林里,孤魂野鬼若不去扰乱凡人,必定会在阴气极重的地方调息,尤其是恶鬼厉鬼要吸食怨气恨意。

前面不远的密林突然透出一片星星点点的光,六姑娘急忙奔了过去,那是魂魄灰飞烟灭的样子。是一片乱葬岗,找到了,六姑娘欣喜,要找的那缕魂魄就在那里,刚刚斩杀了一只恶鬼。

那缕魂魄瞧见了六姑娘,顿时警惕了起来,举着法器盯着六姑娘,六姑娘微愣,那法器竟是一支发簪。六姑娘欠了欠身,说道,“奴家有礼。”

那缕魂魄看清楚后收了发簪,背着双手昂首站立,气宇不凡,冷冷道,“原来是只野鬼。”

六姑娘此时才看清,这缕魂魄额头泛着微微金光。六姑娘双手举于胸前行了一礼,那缕魂魄见状,眉间微蹙,诧异道,“你认识本王?”

“不认识,奴家已死千年,然,您额头泛光,生前必是一方君王。”

那缕魂魄淡淡一笑,“难怪你有些门道,原是千年孤魂,为何不去轮回?飘荡千年之久。”

“去了。阎君不许。奴家执念太深。”

“哦?冥界竟不拘你?”

“阎君开恩,罚奴家于凡间收鬼,以待轮回。”

“你倒是幸运,遇见一个懂情的阎君。收鬼至何时?”

“放下执念之时。”

“哎,”那缕魂魄摇了摇头,“谈何容易。”

“是,谈何容易。”

“姑娘想必也是懂情之人,本王与姑娘相谈甚欢,不如同行?”

“奴家倍感荣幸。”六姑娘跟了上去,那缕魂魄说道,“姑娘不必多礼了,什么君王,不过前尘往事,如今也不过是孤魂野鬼。”

“君王为何不去轮回?来世可成霸业。”

“呵,什么霸业,即便做了这天下唯一的君王,又能如何?”

“君临天下,世人皆羡之。”

“枯骨成山,红颜浇筑的王位,坐上去锥心钻骨。本王活着的时候执迷不悟,死前才明白,什么天下,不及她莞尔一笑。”

六姑娘漠然,只怕世间所有君王死时皆是这番悔悟,一人之上,不及红颜一笑。真的悔悟了吗?

只怕是享尽一生无上权荣,方才想起红颜未得,想要的仍旧是脚踏江山,红颜在侧。说悔,再来一次,依旧是天下在先。

六姑娘问道,“您不入轮回,为了那红颜?她已经轮回几世了吧!”

“不会!自那日她在本王面前跃下城楼,到如今已经数百年,本王未曾在凡间再见到她!”这缕魂魄顿了顿,神情痛苦,“她死时曾说,要化作厉鬼,生生世世都不放过本王。”

六姑娘心里一动,这是多大的怨,多深的恨,多痛的伤,才会叫人宁可化作厉鬼。

“原来您斩杀恶鬼厉鬼,是在寻她。”

“正是。”

说话间,二鬼已经行出坟林,那缕魂魄说道,“你随本王去往王陵,那有龙气氤氲,可保你魂魄不散。”

“是,多谢君王。”

六姑娘跟随这缕魂魄进了地宫,原来他数百年来飘荡不定,与恶鬼厉鬼相斗,魂魄不曾有半分损伤,全靠着王陵的龙气。

那缕魂魄在台上盘腿坐下,闭目调息,六姑娘也坐下摆开调息的姿势,为了不被怀疑,六姑娘也吐纳几口,即便她并不需要,反正龙气于她而言无利也无害。

看那魂魄已然入定,六姑娘偷偷掐了一个仙诀,奏请阎君查一查一名女人,其她九位姑娘是否接引过这名女子。

不多时。阎君传回消息,那名女子曾是七姑娘接引,但那名女子再不肯为人,宁愿世世做一条鲤鱼。

现下那条鲤鱼就在王陵后面的山涧,已有些灵气,再过百世,只怕要入了妖族。六姑娘有些心疼,那女子竟是绝望至此。

六姑娘轻声出了地宫,站在杂草丛生,乱石嶙峋的地宫入口,遥望山涧,隐隐似有水汽铺面。

那缕魂魄已然出现在她身旁,六姑娘仍然举目远眺,淡淡道,“那山涧是个好所在。君王可要同奴家前去坐坐?”

二人转瞬间已经到山中,瀑布下是个水潭,清幽的很。那缕魂魄背起手,俯身看向水潭,“本王在王陵数百年,虽知此处有山涧,却从未来过,不曾想是个好所在。”

六姑娘欠身在水潭边石头上坐下,伸手进水潭里,指尖触碰水面的一刻,六姑娘觉得这水好凉。淡淡说道。

“这里龙气环绕,灵气充盈,是万物修行的好地方。”六姑娘说着看向潭里正在慢慢往上游的一条鲤鱼,“得此佳境,理应好生修行。前尘往事悉数放下,日后自有造化。”

那缕魂魄扭头看着六姑娘,问道,“姑娘是在劝本王吗?”

“奴家是说她。”六姑娘指了指已经游到潭边的鲤鱼。

那缕魂魄此时才瞧见,也坐了下来,看着那条鲤鱼,那条鲤鱼突然就活跃了起来,扑腾几下,竟有想跃出水面的意思。那缕魂魄说道,“有些灵气,好生活着吧!”

3

六姑娘转了话题,问道,“君王要寻的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她……”那缕魂魄仍旧看着潭中的鲤鱼,淡淡的笑了,“非同与一般。那时,本王只是一个不受待见的王子。”

前朝屹立了近四百年,轰然倒塌,战乱起,群雄逐鹿,十来年间,大大小小的势力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割据一方,各自称王。

当时的西翼国势力最强,国土最广,然而第一代君王薨逝之后,第二代君王无所作为还命短,在位不到五年就被一杯毒酒弄死了。

第三代君王虽然稳稳的活过了四十岁,但昏庸不堪,沉迷酒色,将他祖父呕心沥血打下的江山,败去不少。

眼看着周边势力不断强盛,不断扩张,西翼国被啃食了大半的疆土,朝中老臣急了。

为了防止自家将领也反了,也为了鼓励将领为西翼国冲锋陷阵,奏请君王将适龄公主下嫁给各位将领,让众王子娶将军家的女儿,君王准了,将自己的妹妹女儿一股脑的全赐给了武将。

而他的那几个皇子要娶谁家的女儿,让老臣们开始头疼,君王却不懂头疼,他不管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他只要自己有酒喝有肉吃有美人相陪。

于是手握重权的大将们的女儿就成了几位王子争夺的对象。

别的王子有受宠的母妃罩着,跑去君王面前,一番殷勤,便为自己的儿子求来了表面的婚姻内里争夺王位的势力。

只可怜了五王子——廊叶。他的母妃不过是一名打扫游廊的宫女,被君王酒后扑倒在游廊里,她既没有美貌也没有才情,大字都不识一个,只因着运气,一次被扑倒便怀了身孕,生下了王子。

这期间君王从未来看过她,只让人把王子抱去给他看了一眼,便送了回来,连个名字都没赐给,只让她自己看着办。

她想起了那一夜的游廊,想起了君王随手捡起地上的落叶插进她的头发说了一句好看。

于是,五王子就叫廊叶。

廊叶的母妃这一辈子就像在冷宫一样,能把廊叶养大已是奇迹了。她只奢望廊叶能平安的度过一生。但廊叶从小就有志向有抱负,因为没有人在意他们母子,也就没人管他们母子,廊叶经常溜出宫去。

一次廊叶在街上被几个孩童按在地上打,被一个小女孩救了,廊叶认识了小女孩的父亲,后来他叫小女孩的父亲师父,跟着他学了十年的功夫和用兵之道。

廊叶从来没有问过他们是谁,他们也从来没有问过廊叶是谁,廊叶说自己叫阿叶。

廊叶又溜出了宫,在街角与女孩碰面,十年的时间,廊叶已经是个大男人了,小女孩也已经是婷婷少女,廊叶问女孩着急找他什么事?女孩说自己恐怕要嫁人了。

廊叶的心突的一动,嫁给谁?女孩哭了,不知道,君王要为王子挑选王妃,自己在待选内。廊叶的心又突的动了一下,你是谁家的女儿?女孩将一块丝帕塞给廊叶,葛大将家嫡长女。

廊叶回到宫中,呆呆的看着那块丝帕,丝帕的一角绣着一个葛字。廊叶怎么会不知道,葛大将手中握有西翼国王城保护军,葛大将的父亲是开国大将,两朝君王的臂膀。

如今的葛大将就是当今君王抱着的大腿。他的嫡长女,廊叶的那般兄弟争破了头,奈何,想要娶他的嫡长女,须得他同意,否则哪怕是君王的圣旨也没用。

毕竟君王还要抱着这条大腿,君王再昏庸,这点道理还懂,轻易不会得罪葛大将,他这个君王想要好好吃肉喝酒抱美人,还得靠着葛大将。

廊叶将丝帕收起,原来自己的师父是葛大将。廊叶喜欢那女孩,那女孩更喜欢廊叶,可是廊叶没有能力求得到君王的赐婚,君王眼里从来没有这个儿子。

可是廊叶不想失去女孩,更不想失去葛大将这方庞大的势力。廊叶想了好几个晚上,想出了一条计谋,可是又觉得这条计谋太卑鄙,又纠结了好几天。

直到有一天,他听见他母妃说,好像他的二哥将要娶葛大将家嫡长女。廊叶慌了,他不能再纠结了,为了和女孩在一起,为了前途,他管不了那计谋卑鄙不卑鄙,小人就小人了。

葛大将和他的女儿其实早就知道他收的这个徒弟是五王子廊叶。葛大将不在乎这些身份地位,他看中了廊叶的才能,谋略以及隐忍,他认为廊叶是可造之材。

葛大将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眼前走来走去,着急的样子,安抚女儿稍安勿躁,还需的看看五王子是否有勇气魄力和担当。

葛大将得为葛家的未来考虑,选对了人,扶持对了人,葛家才能长久不衰,葛大将还要为女儿考虑,真的喜欢在乎,女儿才能幸福。

葛大将的女儿终究是不安心,约了廊叶见面,在城外的一间破磨坊。廊叶此时已经决定要用那个计谋。他与女孩表了心迹,发了誓言,女孩欢喜的昏了头,靠在廊叶的怀里。

廊叶吻了她,轻轻的,慢慢变成了浓烈。廊叶心想,自己无法获得父王的恩赐,但如果女孩爱他,深陷其中,那由葛大将提出嫁女儿的请求,他父王都只能同意。

4

女孩沦陷在廊叶的吻中,她是真的很喜欢廊叶,她让廊叶去恳请君王赐婚,廊叶顿住了,他听出来了这话里的意思,他即刻止住了他那卑鄙的计谋。

赌天赌地的说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求得君王的同意。哪怕他父王震怒要杀了他。哪怕他父王将他赶出王宫。

廊叶的誓言可真是准。君王果真把他赶出了王宫,废去了王子的身份,将他丢进保护军里当了一名普通的士兵。因为他竟然想与他二哥争夺葛大将的嫡长女。

廊叶二哥的母妃是君王最宠爱的妃子,离王后的位子仅一步之遥,后位已经空了很多年,谁不想要,奈何君王再也不想立后。

廊叶进了军营,自然受到排挤,嘲讽和欺辱,但是他从来不生气,他告诫自己,大丈夫能屈能伸,在宫中那么多年都隐忍过来了,军营可算是比宫中好了不知道多少。

葛大将对廊叶的行为很是满意。保护军是姓葛的,原本葛大将可以给廊叶一些照拂,但是他没有,他教了廊叶十年,他得看看廊叶究竟学了多少,看着他如何在军中立足。

廊叶没有辜负葛大将的期望,他在军中站稳了脚,还小小的升了一把官。所有人都没有料到,葛大将去向君王请求赐婚,把嫡长女嫁给廊叶。君王从美人的酥胸里抬起头,朦胧着双眼,屏退所有人。

君王站起身,睁开了那双朦胧了很多年的眼睛,走了下来,看着葛大将,拍了拍他的肩膀,“葛爱卿,这些年,辛苦你了!”

“臣惶恐。是陛下慧眼!”

“本王哪里是什么慧眼。本王这是被逼的呀!你瞧瞧本王的那些个儿子,有哪一个是成器的。

本王也是无意发现叶儿,否则,本王只怕已经不记得有个儿子了,这孩子能在后宫中活到现在,是个有能耐的。那女人唯一的是处,就是为本王教了一个好儿子。”

“王上……”

“本王不会下诏书立叶儿为储,王位他得自己谋得。葛爱卿必要时提点提点他。”

“臣遵旨。”

在所有人跌破眼的时候,后宫妃子还在埋怨哭泣的时候,廊叶已经娶了葛大将的嫡长女——葛灵英。

洞房花烛夜,廊叶挑起红盖头,葛灵英红扑扑的脸,好看极了,那娇羞的模样,让廊叶酥麻。

廊叶想起,儿时,他们在城外山下练剑,累了,他编了一个花环给葛灵英,葛灵英戴着花环高兴的转圈,她说长大了要做廊叶的新娘。

葛灵英与廊叶喝过交杯酒,葛灵英突然哭了,她说她的愿望终于实现了,她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办,从她知道自己是王妃待选人后,每天都在想怎么办,她不要做王妃,她只要做廊叶的妻子。

虽然她一直都知道廊叶也是王子,可是她是葛大将的嫡长女,王上绝对不会把她许给一个仿佛不存在的王子,葛大将为了葛家也不会将她嫁给一个没有任何前途的王子。

廊叶将葛灵英抱进怀里,安慰她,现在不是在一起了吗?英儿从今往后便是廊叶的妻子,廊叶唯一的妻子。

西翼国从来都不安稳,外有邻国虎视眈眈,内有强盗猖狂,这不,又有一伙盗匪进城烧杀抢夺,葛大将任命葛灵英为主将,带领三千兵马前五剿匪,这三千兵马中就有廊叶。

廊叶从不在意,也不回避别人笑话他是妻子的兵,他知道他的机会来了,葛灵英也知道她的丈夫有怎么样的雄心壮志。

果然,廊叶没有让对他抱着期望的人失望,他的谋略和勇猛得到了发挥,剿匪仅仅三天便大获全胜,廊叶立功了。

葛灵英很开心,葛大将很欣慰。廊叶的人生迎来了转变,他一步一步凭借着自己的才智和英勇,不断往上爬,在刀口上讨来了不断的加官进爵。

到廊叶与葛灵英平起平坐的时候,君王的一道圣旨,廊叶又做回了五王子,但君王并没有因为他已经娶妃便给他开府。

廊叶和葛灵英住在母妃的宫中,于是廊叶的哥哥弟弟们又实实在在的挖苦嘲笑了廊叶一番。廊叶从来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这些人。

夜晚,廊叶握着葛灵英的手漫步在小道上,他说他对不起葛灵英,连累她被嘲笑诋毁,受了委屈。

葛灵英不在意,她只要能陪在廊叶身边就好,她说她想辞官,廊叶抱着她说,不必考虑他,他不在意别人说的话,他知道她喜欢刀剑喜欢戎马,不必为了他的名声,强迫自己做一个端庄的王妃。

廊叶喜欢葛灵英骑在马背上的样子,那样的耀眼。廊叶也有自己的一点小心思,葛灵英的手中有一支兵马,她若辞官,这支兵马将会转交给她的弟弟,还是握在葛灵英自己手中比较稳当。

5

上天终究是眷顾廊叶的,给了他一次莫大的机会。

西翼国以东相邻的陶国,举兵来犯,他们想要西翼国的十座城池。

朝堂上乱了,一半的人提出和谈,还有一部分人装聋作哑,只有少数提出出兵抵抗。

最后还未酒醒的君王下旨由一名王子挂帅出征,君王问哪位王子愿为为父分忧。刚才还在争吵的大臣王子们顿时闭了嘴,静悄悄的低着头,生怕被君王看见。

君王叫出二王子说他手里有两万兵马,可愿前往?二王子扑通跪下大呼不可,一篇如何保护王宫的长篇大论,说得声泪泣下,君王摔了酒杯。廊叶知道这是他的机会,廊叶自请前往。

君王很是欣慰的赞赏了一番,命葛大将调遣兵马,一同前往抵抗陶国进攻。

谁也没有想到,陶国傲慢,以为西翼国又会如往常一般和谈,十座城池不得也能得个四五。陶国大败。一座城池不得,反丢了自家两座。

廊叶凯旋归来,君王赐了他府邸,将二王子手中的两万兵马交给了廊叶。二王子措手不及,他的母妃跑到君王面前哭哭啼啼,被君王一道圣旨禁足宫中。

这时候,其他的王子们开始慌了,这个不起眼的廊叶已经翻身了,王位争夺又多了一人,在这个战火不断的乱世,战功是一个人的资本,兵权是一个王子求得王位的保障。

廊叶开始了他的王位争夺战。

廊叶的城府这时候才开始慢慢显露出来,葛灵英的聪慧是廊叶的最大助力,没有人想到这个马背上的女将军,算计起人来,同杀敌一样的狠烈。

后宫里,廊叶很难施展,幸而有葛灵英。先就扳倒了二王子的母妃,再与廊叶外合,二王子便惨败了,依附二王子的几个弟弟和朝中势力也塌了。

如此一般,不到三年,廊叶成为了储君。君王的身体已经不行了,早就已经给酒泡坏了,他躺在榻上,叫来几位大臣,将王位传给了廊叶。

将廊叶单独留下,廊叶跪在塌前,君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说了句你很好,然后要廊叶发誓无论葛灵英以前做过什么以后会做什么,她都是他的妻子,是西翼国的王后。

最后君王在与葛大将密谈后,说了一句,终于可以去找王后了,便闭了眼。

廊叶成了西翼国的君王,葛灵英毫无疑问的就是王后。廊叶不明白父王要他发誓,葛灵英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当然是王后。

廊叶牵着马,葛灵英骑在马上,多少人羡慕葛灵英,一名君王愿意为自己的妻子牵马而行,葛灵英是有多么受宠。

葛灵英笑的灿烂。廊叶说以后不能再让葛灵英带兵打仗了,战场凶险,他怕她受伤,他现在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不会再让她吃任何苦,她想要什么都可以,她想骑马,他就给她牵马,她想舞剑,他就给她当靶子。

葛灵英在廊叶的怀里哭的稀里哗啦,她曾经担心过,廊叶做了君王会不会变心,如今廊叶已经做了五年君王了,他待她依旧,他在她面前,从来都不是君王,只是廊叶。

葛灵英再也不用上战场了,她将手中的兵权交给廊叶,廊叶此时正在为她洗脚,他微微一怔,鼻子一酸。

葛灵英的双脚有两块深深的疤痕,那是那年冬天,她替他出征北地,打下十二座城池,被冻伤了脚,剜去了两块死肉。

她凯旋归来时,一瘸一拐跑向他,他看着她的样子,心疼的直想哭。

他恨不得立马收回她的兵权,把她关进后宫,可是他不想她不自在,她是自由惯了的鹰。况且,还不是收回兵权的时候,葛灵英的身后是葛大将,是他廊叶的师父,是整个葛家,整个葛家军。

廊叶的野心越来越大,他想止战乱,建和平,他想要的是整个天下。

西翼国的疆土越来越大,实力越来越强,仿佛又回到了西翼国开国时的样子。葛大将跪在王陵前,他不负先王重托,廊叶没有辜负先王的期望,他将来一定能平定天下。葛大将誓死追随君王。

一个小国,向西翼国俯首称臣,为表诚心,将公主送来和亲。葛灵英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柔弱女子的出现,让她和廊叶之间一步一步走向了深渊。

6

廊叶从来信不过这个公主,让葛灵英盯紧一些,有一天她发现了这名公主身藏一瓶禁药,意欲下给廊叶,因为廊叶从来没有碰过她。

可是葛灵英捏着她纤细的手腕搜出药瓶时,廊叶刚好来了,而那瓶禁药却变成了绝育药。正拿在葛灵英的手里,那公主哭的肝肠寸断,求王后饶了她,她还是完璧之身绝不会诞下龙子。

葛灵英一时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突的就变成了,唯恐她人诞下龙子威胁到自己而要毒害人,她明明知道廊叶不会碰他,她何须这样做。

她不知道该怎么辩解。廊叶一只手拉起那公主,看了一眼葛灵英,说等他一会儿。廊叶安顿了那公主,走了出来,葛灵英呆呆的站着,她还在想刚才的事,她想不明白。

廊叶拉起葛灵英,说累了回去休息吧,葛灵英任由廊叶牵着,走着走着,她站住了,看向廊叶说她没有,廊叶轻轻摸摸她的脸,说没关系,管她什么药,不要放在心上,这些天葛灵英太累了。

葛灵英明显觉得廊叶没有信他,赌气甩手,自个儿走了。

廊叶摇了摇头,跟上了去。看着葛灵英睡着,廊叶轻轻为她打着扇,这是以往在军营的习惯了,廊叶知道葛灵英一直想要个孩子,只是她的身体曾经常年在外被风吹被雨打被雪埋,已经伤及根本,无法有孕。

廊叶轻轻的替葛灵英捋了捋头发,轻声说他知道不是她,不用解释的。

夜深了,廊叶去了那公主的住所,一把掐着那公主的咽喉,阴沉的说胆敢再算计王后就掐断她的脖子。

那公主冷笑,有本事现在就杀了她,否则一定会让王后痛苦不堪。

廊叶将这公主扔到一边转身就走,不料那弱小的身躯却扑了过来,狠狠抓了廊叶的手臂,隔着衣服硬硬抓了几道血痕。廊叶一脚将她踢飞,摔门而去。

葛灵英早就醒了,她瞧着廊叶去了那里,瞧着廊叶回来,瞧见了廊叶手臂的抓痕,廊叶笑了笑说没事,过几天那就好了。

葛灵英知道这肯定是那公主抓的,只是她以为廊叶跟那公主做了什么,她以为廊叶想要一个孩子。

廊叶原本想告诉葛灵英堤防那公主,可是看葛灵英也不问他刚才去哪了,他就自以为葛灵英是清楚他的,他没有想到,葛灵英已经误会了他,她已经中了那公主的圈套了。

后来的廊叶恨透了自己,她不问,他为什么就不知道主动说呢?

过了两月,那公主怀孕了,葛灵英头晕,站立不稳,廊叶扶住她,她摔了他的手,说要去床上躺躺。廊叶皱着眉头去了公主住所,带着御医,公主的确是怀孕了。

那公主看着廊叶冷笑,廊叶问是谁的,公主笑了起来,葛灵武。葛灵武三个字狠狠的砸在廊叶的头上,他是葛灵英的亲弟弟,葛大将唯一的儿子。廊叶起身走了,身后是那公主凄厉的笑声。

此事万不可传扬出去,私通君王妃子,这样的罪名,葛灵武承担不起,葛家也承担不起。葛大将年事已高,经不起这样的打击,更不能让葛灵英知道,她一样会气死过去。

廊叶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千防万防没有防住,是他派遣葛灵武前去迎接公主,葛灵武着了道了。

这公主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每一步,她的目的就是要廊叶与葛灵英决裂,让葛家恨上廊叶,失了葛家的廊叶便不足为惧了。廊叶冷笑两声。这件事,廊叶只能暂时认了。

葛灵英将宫门紧闭,将廊叶拒之门外。廊叶仍旧每日前去,就站在宫门外说一会儿话,夜晚就坐在门口直到深夜。

他许久没有见葛灵英了,他好想她。他想抱抱她,摸摸他的脸,亲吻她的唇。可是葛灵英始终不愿开门。

廊叶永远都没有想到,这扇宫门再开之日,便是葛灵英与他决裂之时。

葛灵武与君王妃子私通的消息,突然间就传上了朝堂,传遍了大街小巷。

与葛家有恩怨的官员抓住了机会,要求彻查。然后人证物证摆在了廊叶的面前。

葛大将气病了,将儿子绑了,葛灵武承认了,说他就喝了一杯酒,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葛大将两眼一翻,不省人事。

廊叶悄悄来了葛府,与葛大将密谈,之后,葛灵武被流放。按计划,葛灵武路上就会被葛家的人假扮山匪劫走,暂时躲起来,等待时机再回来。

可是没有想到,葛家的人赶到时,眼睁睁看着葛灵武被杀,杀人的蒙面人立马逃走,葛家的人在地上捡到了一枚令牌。

葛大将惊闻噩耗,中风不起,只剩下眼珠子在转。

7

王后寝宫的门终于打开了,葛灵英走了出来,廊叶急忙迎了上去,葛灵英甩开他的手,血红的双眼盯着他,那眼里是无尽的痛苦和悔恨。

葛灵英扬手狠狠给了廊叶一巴掌,转身疾步赶回了葛家。葛家哭声一片,到处白布素缟。葛灵英跪在葛大将的塌前,她说她已经知道了,都是廊叶的阴谋。

葛大将张着嘴,啊啊的不知道在说什么,葛灵英握着他的手,强忍着哭,说她瞎了眼嫁给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说她害了葛家,害了弟弟。

没过几天,葛大将也撒手去了,葛灵英的母亲一时没看住,竟上了吊,也去了。

廊叶丢下朝政,急忙往葛家跑,他满心里记挂着葛灵英,短短几天,失去了弟弟又失去了父亲,跟着连母亲也没有了,这样的噩耗,葛灵英怎么承受得了。

廊叶要立刻见到葛灵英,他怕她想不开,怕她有个万一,他要去守着她。

可是廊叶被挡在了葛府门口,即便他是君王,但葛府的人只听葛灵英的。葛灵英命人出来传话,说君王不必着急赶尽杀绝,说她葛灵英与君王之间的恩怨待她处理完家中事宜便回宫解决。

廊叶听这话,知道不对,可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无奈,他只能回宫,葛灵英说等,那他就等。葛灵英说她会回宫,那他就等她回宫。

七天后的夜晚,宫女来报,王后回来了,可王后站在城墙上,要见君王……

廊叶哪等宫女说话,呼啦啦就往城墙上跑。远远就瞧见一袭红裙在城墙上随风飘舞。廊叶奔了过去,葛灵英呼啦一剑,直指廊叶,要廊叶站住,勿再向前,还可把话说说干净。

廊叶急忙站住不动,他唤着英儿,英儿下来说好不好。

葛灵英淡淡一笑,最喜你唤我英儿,廊叶此生可否真正爱过英儿。

廊叶说爱,英儿是他一生唯一的爱。葛灵英冷笑,是吗?廊叶娶英儿就没有半分私心?与王位争夺没有半分关系?

廊叶回答有,但他宁可失去王位也绝不愿没有英儿。

葛灵英一阵冷笑,廊叶你好生残忍,葛家对你不起了吗?为着一份先王的密诏将葛家赶尽杀绝,廊叶可还有一丁点儿的良心?

廊叶听不明白,廊叶一句都没听懂。

葛灵英叫廊叶别装了,在她面前装还有什么意思,廊叶求她回宫,有什么误会回去好好说清楚,葛灵英笑道,什么误会,呵呵,我自知杀不了你,也不愿再苟活。

话刚完,葛灵英纵身扑下了高高的城墙,廊叶大喊不要,冲上去拉她,却没能抓住她,涌上来的宫女太监也没能抓住她,只抓住了想要跟着跳下去的廊叶。

廊叶看着坠落的葛灵英,只听见她说变作厉鬼也不放过他。

黑沉沉的夜晚,廊叶抱着葛灵英渐渐冰凉的身体,呆呆的坐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廊叶只看着葛灵英的脸,不愿抬头。

那公主停住脚步,告诉廊叶她去找过王后,就在王后出宫的头一天,她告诉王后,先王的一个贴身公公逃到了她的国家,用一条消息换了荣华富贵,先王有一封密诏交由葛大将,一封可以废了君王的密诏。

她告诉王后,她已经将此事告诉了君王,君王岂会容忍这封密诏存在,岂会容忍威胁自己王位的人存在。

廊叶许久,呵呵笑了两声,原来是这封密诏。

公主有一丝诧异,哦,原来君王早知道。倘若没有妾身这一连串的计谋,替君王杀掉葛灵武,气死葛大将,君王将如何对待葛家?

公主话刚说完,廊叶已经一把掐住她的咽喉,血红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她,搬弄是非,捏造假象,本王后悔没有早日杀了你。

公主又是一笑,现在杀了妾身也可以,只是君王要想明白,妾身肚里可是葛家唯一的血脉了。廊叶松了手,说了一句,滚!

水潭里那条鲤鱼扑棱棱跃出了水面,又跌落回了水潭,溅起水花。那鲤鱼不停地在潭边来回游,六姑娘伸出手指,伸进水潭轻轻点了点鲤鱼的头,那鲤鱼很是听话,六姑娘笑笑说道,“该放下了。”

站在六姑娘身边的君王廊叶看着六姑娘的动作,说这鲤鱼好生熟悉。

廊叶笑道,“六姑娘这一趟,辛苦了!”

“不苦。”

“六姑娘可否告知廊叶,她在哪?”

“她不是就在这吗?”

廊叶痴痴的看着水潭中的鲤鱼,那鲤鱼也停止了游动,仿佛也在看着廊叶,廊叶拿出那支簪子,那支斩鬼的发簪,廊叶轻轻的摩挲着,然后将发簪放进潭中,那鲤鱼竟张口从廊叶手中咁走了发簪,游走了!

廊叶看着深深的潭水,轻声说道,“还给你了,本王也该走了。”

廊叶的两滴泪落了下来,一滴收进了六姑娘手中,一滴落进了水潭,荡起一圈一圈涟漪。

夜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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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卷:君王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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