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妖夜行乱长安,捉妖天团破奇案。一个鬼谷奇才,一个蜀山少主,谁才是天下第一猎妖师?是妖是魔,亦正亦邪,猎妖司等你一起破解……
1
长安城上元节灯会天下闻名,各国使节都来到城中朝拜天子,上至朝廷,下至百姓,整个城内一片忙碌繁荣。
可再繁荣的城市也有阴暗角落,拂晓时分,两个杂工穿行在灯阵内,捡拾零星散落的垃圾。
不远处一堆花灯下,一只绣花鞋在灯光中泛起暗红色,像一滴凝固的血。
两人急忙跑过去,视线沿着绣花鞋向上看,那是一条蜡黄干枯的小腿,一个女人平躺在地上,她穿一件红裙,从服饰判断,她年纪应该不大,可皮肤和肌肉不知被什么力量风干,像一具尘封多年的干尸。
“报官!”
两个字刚落地,那女人忽然诈尸般坐起身,伸直僵硬的手臂,表情痛苦狰狞,张开嘴仿佛要说什么,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
两个杂工吓得坐在地上连滚带爬,那女人站起身,嘴里发出古怪的咆哮,猛兽一样冲向他们……
2
清晨时分,长安城的晴空湛蓝如洗。
猎妖司内,上官无邪和楚星河正坐在天机阁一楼下棋,楚星河不费吹灰之力又连赢几局,直说没意思,不想跟上官无邪这个臭棋篓子再下,上官无邪却一直缠着他,非要赢一局再说。
“你听说终南山上有个齐大仙么?他的长生水可以给人延寿续命。”楚星河问道。
“这么神?”上官无邪专心研究棋局。
楚星河随意落子,“听说这齐大仙有些道行,他研制出一种长生水,只要喝下去就能增加寿命,只是那东西比金子还贵,都是卖给达官显贵的。”
“莫不是个骗子?”上官无邪半信半疑。
楚星河笑道:“自古以来那些方士就追求长生不老之术,他们一直孜孜不倦,也不知道这位齐大仙是何方神圣,莫非真让他找对了方法?”
上官无邪打趣道:“我怎么总觉得你说的这位齐大仙像卖大力丸的?”
“先不要乱猜,有机会拜访他,最好眼见为实。”楚星河手中棋子落下,笑道:“我又赢了。说了你不是我对手,练练棋艺再和我下。”
上官无邪不服输,还要下一盘,正这时,杨小越从门外进来,“大师兄,有案子,秦捕头找咱们过去帮忙。”
“说说案情。”上官无邪起身穿衣。
杨小越道:“今天清晨,两名杂工在花灯下发现一具女尸,没有抢劫和侵犯的痕迹,女尸的皮肤干枯萎缩,黄绿色,那两名杂工被她抓伤,她就断气了。”
案发现场,捕快将警戒范围拉的很大,秦笙带着几个仵作在搜集提取线索,见猎妖司来到,他们暂时撤离。
上官无邪和秦笙打一声招呼,走向尸体,走到那具女尸身边,他像雕塑一样安静站在那里,右手放在尸体正上方,闭目凝神,那只手在微微发抖。
“凶手没有接触死者,却能吸取死者身体的能量,她才会迅速变成一具干尸。凶手应该是狐妖。”上官无邪道。
秦笙皱眉问:“狐妖?”
杨小越这时说道:“大师兄,最近听说终南山上有狐妖,专门吸食路人的魂魄,会不会是那些狐妖做的?”
“有可能。不论是不是那些狐妖,害人的妖一定要除,这就出城到那里看看。”
3
终南山鸟道巉岩,每要峰回路转,可放眼一看,眼前又是连绵无尽的大山。
青驴沿着盘山路向上走,两只铃铛叮当作响,驴背上的上官无邪意兴盎然,卷起书卷放入竹篓中,听远处雷声隐隐,低头对驴儿说道:“你这方内之驴,不知能否听懂我的话,再走七里路便是一家山中小店,到那里避雨,快走快走。”
青驴乱叫一阵,果真加快脚程。
山峰如万重翠浪,深涧幽谷,兰蕙丛生,向前走了六七里路,果真见地势放缓,路边几间竹舍显然废弃多时。
大雨如约而至,上官无邪牵驴进了林子,连说三声“叨扰了”,不见有人回应,这才轻轻推开门扉。
他走进屋中放下行囊,又去屋外接了雨水,拔一捆青草,将驴儿安置好,这才向后堂走去。
踏进房中见窗扉半掩,雨水溅入屋中晶莹剔透,他心生畅快,来到窗前探手推开窗,一股凉风蓦然吹进胸怀。
上官无邪感觉目眩神迷,转过身一看,见墙壁上挂着一幅画,在烟雾环绕中显得与众不同。他挪步来到画前定睛细看,见那幅画卷中画着九名女子,有的抚琴吹箫,有的翩然起舞,有的手持书卷吟诗作赋。
上官无邪看得入神,见九名女子的衣裳分为九色,裙带飞扬,容貌更是狐媚妖艳,一颦一笑栩栩如生,举手投足仿佛在向他搔首弄姿。
他脸色一红,禁不住春心荡漾,伸手在画上轻轻一抚,触手所及,那画面竟如蜻蜓点水荡起波纹,耳边也听到众女子浅笑轻吟声。
上官无邪急忙收手,揉了揉双眼再看,画中平静如常,耳畔笑声也戛然而止。
他定了定神,卷起手中书,转身来到桌边落座,自言自语道:“非礼勿闻,非礼勿视。这画不知出自何人手笔,如此一幅佳作,不知怎会在这荒郊野外,不怕被谁拿去吗?”
他解开包裹,取出酒水和干粮,看着窗外大雨滂沱,只好静心读书。不知不觉间天色转暗,屋外阴雨连绵,屋中又无火烛,渐渐看不清书上字迹,倦意袭来,他也懒得打扫床铺,伏在桌上打起了瞌睡。
半梦半醒中,耳畔隐隐听到管弦丝竹声,如泣如诉。他悠然醒转,睡眼惺忪之际,只觉眼前光芒刺眼。
“公子,你在这里睡,不怕着凉么?”
“是啊公子,天到这般时候了,姐妹们都把被褥铺好了,就等你入寝呢。”
……
嬉笑声中,上官无邪只觉香风扑面,恍然间睁眼一看,只见破败不堪的屋舍这时焕然一新,张灯结彩,几净窗明,身边竟出现众多女子,正围着他指指点点。
上官无邪猛然坐直身子,揉了揉双眼,见这些女子身穿彩衣,有的拿笙箫,有的拿牙板,这不正是画中那些女子么?
上官无邪正要站起,却被一个粉衣女子压住了双肩。那女子俯身贴在上官无邪背上,喃声说道:“公子,你惊什么?”
上官无邪面红耳赤,两边耳根皆是女子吐气若兰,禁不住怦然心动,正要挣脱,两条手臂却被其他几个女子按下。
上官无邪闻到众女子身上香息,又看到一张张姣好面容,有气无力地问道:“你们……从何处来啊?”
一个蓝衣女子柔声似水道:“呦,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方才还伸手……这时就忘了?你心里想什么,当我们不知道么?”
“是啊,深夜寂寞,寒窗苦读,为的又是什么呢?”
笑声中,上官无邪脸色更红,想起柳下惠坐怀不乱的典故,却见房门猛地打开,一个身穿短衫的女子手提茶壶快步闯入。
众女子转身一看,怒由心起,红衣女子说道:“你这小妖精,谁叫你进来的!”
短衫女子形容稚嫩,鼓足勇气道:“我……我是来为众位姐姐和这位公子送茶水的,免得他……他口干舌燥。”
众女子不再计较,道:“手脚麻利些,快!”
上官无邪目光一沉,见这短衫女子的容貌清丽脱俗,那女子端着茶水走到近前,谁知脚下一绊,整壶茶喷出来,泼了上官无邪满脸满身。
众人齐声惊呼,短衫女子连声致歉,一把拉过上官无邪的手,“公子可有干净衣裳?我领你到内房换好。”
不等旁人答应,她另一只手抓起包裹,拖着上官无邪向后门跑去。
谩骂声中,二人快步走进小屋,短衫女子急忙插好门栓,看着上官无邪道:“公子真是糊涂,这荒山野岭怎会有这些美丽女子?你明知她们是从画中出来,便应知道她们不是人,分明是妖!”
上官无邪一脸错愕,问道:“你怎知道?”
短衫女子灵机一动,“我有个办法,我一记耳光把你打醒,你自然就看破了!”她说话间正要动手,怎知手腕却被上官无邪一把握住。
上官无邪一改木讷呆板的神情,嘴角上扬,盯着短衫女子的脸颊轻声笑道:“她们是妖,你便不是么?”
短衫女子神色微怔,低头说道:“原来你知道,那为何……”
上官无邪挑眉问道:“你为何要救我?”
短衫女子支吾道:“我只是不想……不想她们吃了你。”
上官无邪笑道:“你是妖,你不吃人,吃草?”
短衫女子脸色微红,“既然你看出来了,为何不赶快逃走,等会儿她们真要吃你……”
上官无邪哈哈一笑,“有趣有趣,做人不能太阴险,做妖也不该太善良。今日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实不相瞒,我是来捉妖的,我师弟就在林外。”
短衫女子神色惶恐,上官无邪却笑得更得意,问:“你叫什么名字?”
短衫女子道:“我叫狐小妖,是个三尾狐妖。”
门外传来众女子的埋怨声,有人按捺不住,正要夺门而入。上官无邪剑眉竖起,从袖中取出天机扇轻轻一点门板,门外传来几声惊叫。
上官无邪破门而出,那九名女子幻化原形,皆成了人身狐面,张牙舞爪,咆哮着向他冲过来,可上官无邪有恃无恐,只听门外风声呼啸,楚星河夺门而入,迎面撞见一只妖狐,他手中天师剑在妖狐眉间一点,那妖狐顿时泄了元神,化作一道紫气飞入墙壁上的画中。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左冲右突,将其余几只妖狐的元神尽皆击散,它们的元神也化为各色光芒戾气,飞入了那幅画卷。
三人快步来到画前,上官无邪说道:“这九只妖狐原本便是画中之物,受人点化,所以才能化气成妖。将它们封印起来,免得元神恢复,再出来害人。”
楚星河手一挥,在画卷中写出“天师显圣,伏魔镇妖”八个字,画中山石崩裂,风起云涌,一片惨嚎声中,整幅画卷被点燃。
4
狐小妖从后堂走出来,上官无邪问她事情原委,狐小妖说,点化这九个狐妖的是齐大仙鬼婆婆,他们就住在离此不远的鬼王洞,这些狐妖抓的人都是送给齐大仙鬼婆婆的。
狐小妖说,齐大仙就是齐大仙,所谓的长生水就是用这些吸食的魂魄提炼的。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跟随狐小妖指引,连夜兼程,七八十里山路虽然崎岖坎坷,但他们用出神行术,山川峡谷如履平地,破晓前便登上一座险峻巍峨的高山,见到了鬼王洞的入口。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让狐小妖进洞,他们则用奇门遁甲隐藏起来,跟在她后面,弄清这鬼王洞内的情形,再捉拿齐大仙鬼婆婆。
传闻中齐大仙鬼婆婆的身世非同小可,分别是蚩尤和九婴的怨气所化妖物,上官无邪和楚星河听说这两个妖王身上也有玄枵令,所以不敢掉以轻心。
狐小妖来到洞底,这里有一个很大的地宫,地宫中心是一个水潭,一个青铜棺放在水潭上方,岸边钉着八条铁索,就像章鱼触手一样连接青铜棺。
狐小妖走到岸边,战战兢兢正要开口问,一个女人钻出水面,湿漉漉的头发贴住脸,只露出一只腥红色的眼眸。
一个男人也从洞内走出来,他破衣烂衫,蓬头垢面,脸上露出一抹邪笑。
女人爬上岸,瘦骨嶙峋的身体佝偻着,像一具干尸。
“参见齐大仙鬼婆婆。”狐小妖颤声道。
“你回来做什么?”齐大仙问道。
狐小妖道:“九位姐姐捉到两个猎妖师,让我回来告诉你们。”
“两个猎妖师?哪里来的?”鬼婆婆问。
“长安,听说是猎妖司。”
“好,过会儿正好去收拾他们。晓月,你这张脸好漂亮,婆婆我很喜欢,给我怎样?”鬼婆婆说。
狐小妖急忙捂住脸,“婆婆,这脸……”
“怎么?你不想给?”鬼婆婆怒道:“把它给我,我就放你出去。”
齐大仙急忙说:“老婆子,先办正事要紧。”
齐大仙伸手抓起狐小妖,用一条麻绳捆住她手脚,吊在一根挂油灯的横木上。
鬼婆婆瞪了狐小妖一眼,吩咐齐大仙道:“你别让这小丫头跑了,我一定要用她的脸!”
她说完纵身跳进水潭,向深处游去。潭水清澈,她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水潭深处。
“求求你放了我吧,不要割我的脸。”狐小妖乞求道。
“放你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齐大仙沉声说:“老妖婆不放你,如今只有一个办法,只要你能做到,就能活着出去。”
“什么办法?”狐小妖问。
“杀了那老妖婆!”齐大仙冷森森地说。
狐小妖脸色一变,“杀了她?她可是你老婆。”
“她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老妖精,想想你的脸就要贴到那老妖婆脸上,你不怕么?”齐大仙威胁道。
“可我怎么杀她?”
齐大仙看了看水潭下面,“一会儿我和那老妖婆会做法让一只饕餮渡劫,那时她没有防备,你用爪子插进她后心,其余的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你看怎样?”
“我……我不敢!”狐小妖诺诺地说。
齐大仙皱了皱眉,“你不敢,那就让她把你脸皮一点点剥下来,做人皮面具,你会亲眼看到你的脸贴在那老妖婆脸上,而你会变成一个没有脸的怪物!”
狐小妖手脚发抖,哽咽着说:“好!我答应你。”心中却在乞求上官无邪和楚星河一定要及时出手帮她解围。
“这就对了。一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下手一定要干净利落!她杀人如麻,一旦察觉,谁也救不了你!”齐大仙嘱咐道。
狐小妖答应一声,忽然问:“你不会骗我吧?一日夫妻百日恩,就算她再不好也是你妻子,你为何要杀她?”
齐大仙犹豫片刻,“你还小,懂的太少。等你嫁给一个脾气暴躁、丑如妖怪的人,你肯定也有这个想法。这是为了救你,也是为了成全我,听话,千万别手软。”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用奇门遁甲术隐藏在暗处,将狐小妖和齐大仙、鬼婆婆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他们本以为除掉这两个妖会很棘手,哪想到还没等他们出手,两个妖就先起了内乱,这回只等着坐收渔翁之利就好。
小半个时辰过去,水潭中涌起一阵波浪,鬼婆婆一跃而出跳上石台。
“那家伙上来了?”齐大仙弯着腰问。
“放蛇!”鬼婆婆紧紧盯着水潭,如临大敌。
齐大仙偷偷瞄了狐小妖一眼,伸手从怀中拿出一支铁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响。在笛声催动下,九条巨蟒从青铜棺中缓缓爬出来,绕过齐大仙和鬼婆婆脚边钻进水潭,在水面游动起来。
水潭中波涛起伏,一个巨大的身影从水下蹿上来,推起一大片水浪,瞬间就把那九条巨蟒都卷起来。
那是一条体型极大的怪兽,正是齐大仙、鬼婆婆要驯养的饕餮。
5
饕餮,穷奇,混沌,梼杌,号称上古四大凶兽,这只饕餮虽然还未渡劫,但战力也非同小可。九条巨蟒张开长满獠牙的大嘴,向饕餮发起进攻,蜂拥而上,开始疯狂缠绕和撕咬。
巨大的身躯掀起惊涛骇浪,手腕粗的铁锁纷纷断裂,水潭中血肉横飞。吓得狐小妖大气都不敢喘。
片刻过后,水面渐渐恢复平静,那九条巨蟒已经被饕餮击杀,而受伤的饕餮也沉入水潭深处。
齐大仙眉头紧锁,“老婆子,怎么办?”
“等一等。”
一声巨响打破宁静,受伤的饕餮从水底一跃而出,就像苍龙出水一样飞起几丈高,溅起一大片水花。
齐大仙鬼婆婆心中大喜,激烈搏杀激发了饕餮身体的潜能,它发出低沉的吼声。
齐大仙和鬼婆婆盘膝坐在青铜棺两侧,饕餮重新落回水面,围绕石台顺时针游动。
狐小妖心跳就像打鼓一样,忽然看到齐大仙睁开眼睛,向她使了个眼色。她心中一惊,看向盘膝而坐的鬼婆婆,手脚忍不住瑟瑟发抖。
“上官大哥,楚大哥,你们在不在山洞里啊?快来帮帮我啊。”
狐小妖像猫捉老鼠一样,悄悄走向鬼婆婆身后。鬼婆婆全神贯注,对狐小妖根本没有戒备,当狐小妖走到身后,她还是没有半点察觉。
齐大仙犀利的目光一再催促,狐小妖抖得更厉害,利爪慢慢对准鬼婆婆后心的位置,可她就是不忍心下手。
鬼婆婆忽然睁开眼,看到齐大仙眼色,她瞬间猜到事情不对,转身看到狐小妖正拿爪子对准自己,不禁勃然大怒。
狐小妖急忙解释道:“我没想杀你!婆婆,我跟你闹着玩儿的。”
齐大仙双掌打在青铜棺上,青铜棺向鬼婆婆冲过来。
“老妖婆,今天非杀了你!”
鬼婆婆右掌轻轻一推,两股力量撞击,青铜棺炸裂,震得狐小妖双手抱头趴在地上。
鬼婆婆冷眼看向齐大仙,“老不死的狗东西。你是怎么骗她的?杀了我,她就是你的人了。”
齐大仙怒道:“老妖婆,我忍你这么多年,你还敢对我吆五喝六,老子早想杀了你!”
齐大仙怒吼一声正要出手,就在这时,水潭中饕餮一跃而起,眨眼间就把他半个身子咬了下去。饕餮在水中游动,把狐小妖和鬼婆婆困在石台上,寻找猎杀的时机。
鬼婆婆笑眯眯盯着狐小妖,“过来啊,站在岸边当心被那畜生吃了。”
狐小妖不敢站在石台边,又不敢向鬼婆婆靠近,利爪对准自己的脸。
“你再敢走一步,我就……我就划伤这张脸!”
“小妖精,世上男人都一个德行,你美若天仙,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围着你转,你要是长成我这副模样,看看还有几个人对你好!”鬼婆婆狞笑道。
6
一声锐响划破半空,鬼婆婆忽然转身,看到一点寒光射过来,急忙掷出匕首,只听当的一声响,匕首和一张镇魂符同时落入水中。
一个白影飘然飞过水潭,稳稳落在她和狐小妖中间,正是楚星河。
“鬼婆婆,找你很久了。”楚星河淡然说道。
鬼婆婆试探着问:“尊驾是谁?有何贵干?”
上官无邪这时也来到石台上,笑道:“我们是长安猎妖司的人,你们作恶多端,今日总算找到你们了。”
“你们想怎样?”鬼婆婆问。
“你们靠吸取别人的魂魄炼制什么长生水,谋财害命,作恶多端,”楚星河缓缓从背后拔出宝剑。
“老头子动手!”鬼婆婆声东击西,移形换影来到楚星河身前,利爪刺向他心口。
楚星河一挥宝剑,轻描淡写就破解了鬼婆婆的招数。
上官无邪的鬼谷三元盘把鬼婆婆围的密不透风,鬼婆婆大惊失色,不知怎样破解阵法,楚星河已经悄然来到她身后,右掌一推肩膀,鬼婆婆腾空飞起,砰的一声撞在洞壁上,还没等她落入水潭,饕餮一跃而出,直接把她吞进肚子里。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走到岸边,盯着潭水中游动的饕餮,不禁眉头紧锁。
上官无邪目光一沉,凝眸看向水潭,“齐大仙鬼婆婆用邪术养出这只饕餮,如果不尽早除掉它,等它成了气候,一定会出去害人。”
此时饕餮已经潜入水潭深处,水面一片平静。
“你们要去杀它?它那么厉害!”狐小妖有些担心。
“你不必担心,站在这里等我们就好。”上官无邪说完纵身一跃跳进水潭,楚星河也跟着跳进去,两人像剑鱼一样迅速朝水下游动。
狐小妖脸色一变,双手合十虔诚祈祷,希望他们能安然回来。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还记得那个在长安城附近的阴阳锁龙井,山上的魑魅魍魉按照玄枵的旨令驯养一条蛟龙,想必这齐大仙鬼婆婆帮这饕餮渡劫,也是在帮玄枵做事。
潭水很深,两人一直游到百丈深的地方,隐约看到一个巨大的黑影潜伏在水底,正是那只受伤的饕餮。
上官无邪和楚星河正要动手,那只饕餮忽然起身游过来,在刚才和那些巨蟒搏杀中,它虽然受伤,可它毕竟是上古四大凶兽之一,两人有了上次屠蛟的经验,深知不能在水下和这些异兽纠缠,转身向上游,那只饕餮果然也跟着游,很快就来到水面。
受伤的饕餮战力锐减,离开潭水,它根本不是上官无邪和楚星河对手,在两人夹击之下很快就被收服。
狐小妖虽然是狐妖,但从未因为修行伤人性命,这次能将九只狐妖和齐大仙鬼婆婆一网打尽,它也立下很大的功劳,上官无邪和楚星河一致决定将它带回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