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有挽之，明月不回头。
《灯香尽》
我在屋中坐着，还未到晚上我以为不会有什么客人前来，却不想门口还是走来一个人，她面容清秀，衣着雅丽，是难道的正常人。
当然，不是骂人，主要是白天很少有人来，晚上有都是些许怪人。
我为她倒上一盏茶，看着丝丝烟雾称着她脸色稍显人气。
她与我一样，都是这个时代的人。
我走到屋中，将师傅唤出，师傅看着来人，第一次没有将眼镜戴上，他开口道:“姑娘，来这字画店有何事?可是求画?”
那姑娘微微一笑，开口道:“我犯了一个错误，弄掉了一个人，心中一直不安，只不过想找个地方倾诉而已，偶然得知这里的事，来谈一谈。”
师傅手一伸，笑着示意，我亦在一旁，听着她的故事。
1
西子七岁的时候被卖到一个叫南平的偏远村子里，给一个傻子当童养媳。
一待就是十一年。
十一年来遭受了无数次的殴打和谩骂。
不过，今年西子必须逃走，今天这一家人要逼她嫁给那个傻子。
……
西子坐在院子里洗着衣服，下一刻就感到一只手捏上自己的脸，西子看向来人，是这家的男主人。
男人脸上满是沟壑，皮肤黝黑，头发上是从地里回来带上的泥泞，男人笑着说:“这城里儿来的就是不一样，这脸蛋跟嫩豆腐一样。”
西子一个用力甩开男人的手，捂着昨日被打痛的胳膊，继续洗衣服。
昨天她因为打翻了个碗，被拖出去拿棍子打了半个小时。
男人看着西子，笑着说:“脾气不小，下午拾掇拾掇，嫁给俺们家牛子，花好几万买你回来，就是为了跟俺们家添个子。”
西子不做声，继续洗着衣服。
当二人离去，西子才跑回到屋中，看着自己悄悄攒下来的钱，大约有几百块，若是买上一张车票，估计不成问题。
将钱装到兜里，她走到屋外，趁着没有人，将各个屋子的锁拿走，偷偷放到自己的床下。
中午，西子将做好的饭端出来放到桌子上，笑着桌子上，说道:“爹，娘，牛子，来吃饭。”
牛子笑着说:“吃饭吃饭，西子做的饭最好吃了，牛子喜欢吃西子做的饭。”
西子将汤舀到碗中，放到他们面前，笑着说:“快吃吧。”
西子喝着汤的手，一直打着哆嗦，还好他们都看着牛子，没有关注她。
现在她只可惜没买上安眠药，不然就万无一失了。
吃完饭，西子走到电视机前，打开前一段时间修好的电视。
“俺前一段时间把电视剧修好了，爹娘和牛子看着，俺就回去收拾收拾。”
“行行行，出去吧。”
西子走到门外，看着里面专心看电视的三个人，轻轻的拿出锁，将门从外面锁上，跑到大门外面，又拿锁将大门锁好，赶紧向外跑去。
2
快走出村子时，村长看见她，笑着问:“西子，要出村啊，去哪？”
西子握着布兜的手出着冷汗，假装镇定的说:“俺娘让俺出村买点酒。”
“村子里不是有卖酒的吗？”
“俺娘说要好酒。”
村长一瞪眼，气的说:“什么话，村子里不是好酒了吗行了，你去吧。”
西子看着村长离去的身影，快步向村外走去。
终于出了村，周围全部都是树，想到那个女人曾经说过，这里面有野兽，西子缩着身子，不敢进去。
扭头望了一眼村子，西子想，就是死也不会回去嫁给傻子。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跑着，唯恐不能快点摆脱这村子，跑了大约几百米，西子看到两个帐篷，她下意识的就躲了起来。
其中一个帐篷被拉开，走出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年轻男人，西子看着他的脸，不禁面上一热，她从未见过这样好看人。
她低着头，刚想着要不要出去，却感觉有人点了点自己的脑袋，抬头望去，发现刚刚走出来的那个人。
陆换之看着面前的少女，笑着说:“干嘛呢，偷偷摸摸的，注意你好久了，你是这儿的人?”
西子摇了摇头。
陆换之摸着下巴，说道:“你是来郊游的?”
“不是，我躲在这儿”说完，西子脸上一红，哪有人藏着还告诉别人。
陆换之笑出声，说道:“你穿个红衣服，藏什么藏，很惹眼的。”
他从出帐篷就注意到了这个红衣服小姑娘，鬼鬼祟祟的。
西子脸一红，下意识的看向身上。
陆换之向前走去:“来说说，躲在哪干嘛呢。”
西子坐到帐篷前，又有一个男人从帐篷里钻出来，看着西子笑着说:“哟，一会儿还带回来一个美娇娘?”
陆换之伸手打了六子一巴掌，笑着对西子说:“这是六子，你别理他，继续说说吧。”
西子心中紧张，她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七岁被拐卖到这儿，现在刚刚逃出来。”
六子皱着眉问:“那你现在多少岁？”
“十八。”
“十一年？”
“对。”
陆换之诧异的问:“那你普通话说的这么好?”
说完就被六子打了一巴掌:“你丫的关注点在哪呢？”
西子笑着说:“没……没关系，我自己一直偷偷的练。”
“那你还知道父母是谁吗？”
西子摇了摇头。
陆换之皱着眉听完，愤恨道:“太过分了，你先跟我们在一块，出去了帮你报警。”
他看着低着头的小姑娘，心中不觉间就有了怜惜。
“先吃点东西吧。”
西子刚想接过面包，却听见远处传来一道女声:“小兔崽子跑哪了?找到你了，我非打断你的腿。”
西子扔掉面包，连忙抱着包钻进了帐篷里。
陆换之将头探进帐篷中问道:“怎么了？”
西子哆哆嗦嗦的说:“那……那是买我的人。”
陆换之低头想了片刻，伸手摸了摸西子的头，笑着说:“好好待着吧，外面有我和六子呢，不能再让你被带回去的。”
西子想着刚刚陆换之的话，捂住嘴巴，哭了出来，她再也不想被带回去被人打了。
3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小姑娘啊，穿着红衣服，是俺们家的媳妇。”
西子听见陆换之说:“没有，没看见。”
“真没看见?”
六子骂骂咧咧的说道:“老子不知道什么媳妇，别烦我们。”说着，还拿着石子扔到女人的脚边。
女人狐疑的望着帐篷，不离开。
陆换之喊道:“还不走，找打是不是。”
女人吓得一哆嗦，向后走去口中不落理:“什么素质，还城里来的呢，说不了几句就喊。”
陆换之看着女人走远，声音也听不见拉开帐篷，看见里面的西子已经吓得身子颤抖的不行，脸上也都是泪痕。
他心中一软，将小姑娘抱到怀里，安抚着，她只是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女孩而已。
西子抬头看着陆换之，终于放声哭出来，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怕又被带回去，我不想当傻子的媳妇，不想被打了。”
西子将脸埋在陆换之的肩膀上，感觉他拍着自己的背，心里一安。
晚上，她一个人睡着帐篷里心中不安，便跑去找了陆焕之。
陆换之拉开帐篷，看着西子说道:“怎么了？”
“我不敢自己睡。”
六子从后面起身，笑着说:“那你去陪人家睡呗，就是别动了什么不该动的想法就行。。”
陆换之笑着说:“怎么会，我可是宋心至上主义者，再说了，西子还是一个小姑娘。”
西子愣愣的抬起头，看着六子问道:“宋心是谁?”
六子笑着拍了拍陆换之的肩膀，说道:“这小子的女朋友，不过要考研，也怕我是个电灯泡，就没跟着来露营。”
西子看着陆换之带笑的脸，低头看着脏兮兮的鞋，点了点头，心中带着一丝失落。
陆换之起身，挑着眉毛对西子说:“来吧，小朋友，我陪你睡。”
六子打趣道:“你丫怎么跟开黄腔一样啊。”
陆换之从地上拿起一个石子就向六子扔去，笑骂道:“管好你的臭嘴。”
西子看着打闹的二人，笑出声来。
陆换之先钻进了帐篷，给西子留了一块地方，盖上外套笑着说:“快睡吧，明天早上带你离开这”
西子看着陆换之高挺的鼻梁，问道:“你女朋友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生气吗？”
陆换之又说:“不会，宋心是个很好的人。”
西子看着陆换之说到宋心时脸上骄傲的神情，她暗自的点了点头。
那一定是个很好的人……
4
第二天三人到了高铁站。
陆换之问:“还记得你家是哪的吗？”
西子摇了摇头。
陆换之挠了挠头，说道:“这就不好办了，那你先跟着我们去上海吧，等找到你父母了再说。”
高铁上，三个人幸运的买上了三人座，西子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陆换之，西子问道:“你和宋心姐姐是怎么认识的?”
陆换之还没出声，六子探过头来说道:“我知道，他追了宋心半年呢！”
“陆哥哥这么优秀，还追了半年?”
陆换之笑着说:“宋心更优秀。”
六子在一旁砸了咂嘴，看着西子，装作委屈道:“看看，宋心在的时候虐我，宋心不在的时候，也虐我。”
西子笑了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六子突然睁大眼睛说道:“其实西子也挺好看的，还有点明星像呢！”
“像谁?”陆换之盯着西子的脸，凑近看，“我怎么没看出来。”
西子感觉陆换之的鼻尖就在自己的额头处，他温热的气息喷的自己痒痒的，赶紧往后靠去，心也跳个不停。
看着西子脸红的样子，六子一拍脑门，说道:“像那个著名主持人黎月。”
陆换之摸着下巴，仔细瞧了片刻，说道:“是有点像，你不会是她的女儿吧。”
西子发现，陆换之思考的时候喜欢摸自己的下巴，眯着眼睛，像极了偷腥的猫儿。
“没听说黎月家有丢过孩子呀！”
“估计是怕绑匪借机勒索吧，不想闹大。”
西子低头随意看着，突然看到陆换之的背包上有一个挂机，上面是一个笑的开怀的女孩子，散着头发，浓眉大眼十分好看，西子指着照片，问道:“这个是宋心姐姐吗？”
陆换之拿起照片，眼神中伴着柔情，他笑着说:“是啊，这是宋心。”
西子点了点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又问道:“那你们是还在上大学吗？”
六子搂住陆换之的肩膀，笑着说:“对啊，我们是学画画的。”
听到画画两个字，西子眼睛一亮，高兴的说:“我也喜欢画画。”不过她每次都是拿着木棍在地上乱画着，还未摸过画笔。
“真的吗？改天让陆换之教你，他画的可好了。”
西子看着陆换之，渴望的问道:“可以吗？”
陆换之拍了拍西子的脑袋，笑着说:“当然可以了，想学油画，水粉，素描，我都可以教你，不过我可是很严厉的。”
西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陆老师，我会好好学习的。”
“哟，两个人玩cosplay呢，陆老师也教教我呗。”
“滚。”
“差距差距。”
……
坐了几个小时的高铁，三个人到了上海，一出车站西子就看见了外面的那个女孩子，一袭黄色的格格吊带裙，带着遮阳帽，脚上穿着白色的帆布鞋，带着丝丝优雅。
西子低头看着自己带着泥泞的黑色布鞋，和老土的红衣服，心中酸涩。
陆换之看着宋心，快速跑上前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5
宋心看着西子，弯着眉眼伸出手来，“你好。”
西子擦了擦手上的汗，又怕自己手上有泥，擦了半天，才握住宋心的手，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好，宋心姐姐。”
以前那个男人老是说自己细皮嫩肉的，宋心这样的才叫细皮嫩肉吧西子摸着手上的茧，突然有哭的冲动。
六子上前解释道:“西子七岁被卖到山里，刚刚跑出来，我们打算带她去报警，等她找到父母之前照顾她一阵。”
“这样啊，那赶紧去警察局，别耽搁了。”
到了警察局，警察问道:“你几岁被带走的?”
“七岁。”
“还记得歹徒的样貌吗？”
西子摇了摇头。
“还记得亲生父母吗？描绘一下买你那家人的相貌。”
西子思索片刻道:“不记得亲生父母了，买我的那家人在南平村，家里的儿子是个傻子，今年二十二岁，家里是种地的，男主人不高，小眼睛黑黑的，女主人大脸盘，胖胖的。”
警察点了点头，“行，你先去拍个照片，我们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警察对陆换之说道:“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们只能通过买她的那家人找线索，不过希望不大，做好准备。”
陆换之点了点头说:“行，谢谢警察同志。”
“学校不让外人住，要给西子找个住的地方。”宋心皱着眉说。
“住旅馆?”
“旅馆不是长久住的地方。”
西子看着三个人开口道:“帮我找份工作吧，可以吗？”
六子拍了拍脑袋，说道:“要不你去陆换之他家开的酒店里，当服务生吧！”
宋心笑着说:“可以，不过当个前台吧，服务生有点累。”
陆换之嘴角噙着笑，弯着眉眼，“行，一会儿我给我爸打个电话。”
到了酒店，经理看着西子，笑着说:“平日里接个电话就行，不懂的就问我。。”
陆换之打好了招呼，西子倒也没什么工作，每日里也就接个电话，登个记。
6
这天下班，西子看着路边的车，突然想找陆换之，便打了个车来到陆换之所在的学校。
找人问清楚后，便知陆换之在自习室，打开门，就看见靠窗坐着的陆换之，阳光落到他的脸上，朦朦胧胧，是西子向往的样子，她被迷了心，一时间站着不动了。
陆换之注意到了西子，摘掉眼镜，笑着问:“西子，怎么来了?”
“我下班了，没什么事。”
西子走过来，看着画板上的油画，是一只鹰，西子指着画说:“陆哥哥画的真好，能把这个送给我吗？”说完，西子又感觉不对，“不是，那个，可以吗？”
陆换之看着女孩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一软说道:“这个就算了，你坐到哪里，我再给你画一副画像。”
西子心中一喜，赶紧跑到那里坐了下来。
陆换之拿着笔，打量了西子片刻，便在纸上打起了草稿，一画就是一个下午。
“来看看，喜欢吗?”
西子心急的跑过来，看到画布上的自己，带着笑眼神明亮，圆圆的脸上还微带着红晕，“比我好看多了。”
“没有西子好看。”陆换之看着西子高兴的样子，心中也很高兴，西子就像自己的妹妹一样，他希望西子能高兴。
西子抿唇一笑，带着窃喜，“陆哥哥，能不能教西子画画，你说过可以的。”
陆换之低头擦了擦眼镜，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
“当然可以，西子想学什么？”
“就你画的这种。”
陆换之向上挽了挽衬衫，开口道:“先认一下工具吧，这是油画刮刀，这是油画笔，这是调色板，勾线笔，这是刷子。”
西子点了点头。
陆换之看着西子认全了，又接着说:“开始画的时候一定要用浅色构图，然后再细画，比如画这个《风吹过的地方》，天空要用大量的白色，微量的蓝色和一点土黄，不能只用蓝色，一定要注重渐变”
陆换之放下东西，拿起画笔，“我给你画一下，你看看。”
他在画布上一点一点的画着，步骤缓慢，让西子看的更清楚一些。
只画了天空和大局的构图，放下笔，陆换之对西子道:“你画一画，让我看看。”
西子拿起画笔，学着陆换之刚刚的步骤，慢慢画了起来。
陆换之将头放在西子肩膀上方，凑近身子，看着西子的画。
西子感受着陆换之身上的温度，忍住心脏的快速跳动，画完了最后一笔。
陆换之拿起西子的画，看了片刻，笑着说:“画的不错啊，很有天赋，你如果好好练，一定会画的特别好。”
西子看着陆换之，突然有一些贪心，她开口道:“那我还能再找陆哥哥学画画吗？”
陆换之低头瞧着西子温柔的眉眼，笑着说:“当然可以。”
7
第二天一早，西子便被一个电话叫到了警察局，她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冲着警察点了点头。
女人大喊道:“你个白眼狼，俺们养了你十一年，你就这么报答的你啊！现在还要送俺们坐牢，呸！”
牛子在一旁低声哭着:“西子为什么不做牛子媳妇，娘说你跑了。”
西子心中厌恶，她再也不想与他们待在一起了，一分一秒都不愿意。
“你们虐待人家姑娘的时候怎么不说了，不知道买卖儿童是犯法的吗?做一下笔录，交代一下卖家。”
西子看着警察，笑着说:“谢谢您。”
警察拍了拍西子的肩膀，“没事，这是我的责任，如果有你父母的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
“谢谢。”
出了警察局，西子犹豫了一会儿，掏出手机，给陆换之打了一个电话。
“怎么了，西子?”
“警察抓到他们了”西子握紧电话，说道，“你能来陪陪我吗？我看见他们有点害怕。”
“行，你等我一会儿。”
西子挂了电话，走到警察局对面的石椅上，看着自己的鞋尖，她买了一双和宋心相似的白色帆布鞋，也买了一件黄色的裙子。
她心中也妄想着宋心的一切。
陆换之一到，就看见低头瞧着自己鞋尖的西子，以为她还在害怕，便坐到她旁边低声道:“不用害怕了，我来陪你了。”
西子扭头看着陆换之，他眉眼间全是郁结，西子开口道:“陆哥哥不高兴吗？”
“我和宋心吵架了。”
“能告诉我吗？”
“快毕业了，我想在上海发展，但宋心想回北京发展，我们意见不合。”
西子皱着眉毛，听不明白，又问:“这有什么关系吗？”
“这样的话，就见不到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很有可能会分手的，就算不分手，将来结婚也是个问题。”
西子手指捏着裙子，展示着主人心中的纠结，她开口道:“那陆哥哥不想去北京吗？”
“我拿到了大学的研究生，不太想放弃。”
西子看着鞋尖，思索了片刻，最后下定决心一般说道:“试试吧陆哥哥，万一你们可以呢，不要还没有经历就放弃，就退缩吧。”
陆换之看着西子，笑出声来，他展开笑颜，摸了摸西子的头，“谢谢你。”
西子垂下头低声说道:“我是想劝你放弃的。”
“什么？”
“没什么。”
8
到了酒店，西子简单洗了个澡，出来时她便接到了陆换之的电话，她急忙赶到酒店。
西子坐到陆换之的旁边，开口道:“陆哥哥，怎么了？”
陆换之眼睛通红，却还是对西子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西子，这么晚还麻烦你。”
“和宋心姐姐吵架了吗？”
“我跟宋心说我们可以试一试，但她却说没有安全感，她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西子捏着裙角，半晌才说道:“或许是气话。”
“不是的，宋心和我提了分手。”
听到这句话，西子想宋心姐姐是不想要陆哥哥了吗？既然不珍惜了，为什么自己不替她珍惜呢？
西子看着趴着的陆换之，拍了拍他的肩膀，“陆哥哥?”拍了一会儿，才发现陆换之已经睡着了，西子扶着陆换之出了酒馆门口，将他带到了酒店。
西子将陆换之放到床上，替他脱了鞋盖好被子，突然看到陆换之的手机亮了起来，西子将手机拿了出来，是宋心。
宋心:换之，我说的是气话，对不起，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西子握紧手机，心跳的十分快，她看着床上的陆换之，心想，是宋心不要他了，哪怕是气话，提出分手也是不珍惜，她冲着床拍了一张照片。
陆换之:宋心姐姐，陆哥哥在我这里睡着了。
不一会儿，宋心回到:好，我知道了。
西子将手机的消息删除，放回陆换之的衣服里。
宋心姐姐，是你先不珍惜陆哥哥的，不怪我。
结
陆换之醒来，迷迷糊糊的走到客厅，看到沙发上的西子，一瞬间就醒了。
西子揉着酸痛的脖子，坐了起来:“陆哥哥，你醒了。”
“是啊，我怎么会在这儿?”
“你昨天喝醉了，我把你带回来的。”
陆换之看着西子疲倦的样子，想到自己好像是打电话叫了西子过来，“不好意思啊，麻烦了。”
“没关系，没关系”西子说道，她又听到自己的手机响了起来，“喂?”
过了一会儿，西子放下电话，看着陆换之，声音带着哽咽，“我父母找到了。”
到了警察局，看着面前的衣着亮丽的两个人，西子愣愣的不敢向前走。
陆换之笑着说:“原来西子的妈妈真的是黎月呀。”
西子看着面前眼睛通红的女人，上前抱住了她，开口道:“妈……妈妈。”
黎月抱住女儿，眼中也含着泪:“苦了你了，孩子。”
自己的母亲的著名主持人，父亲的企业老板，原来自己不用羡慕任何人，她回到自己家，过起了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生活。
一连几个月，西子都和陆换之打着电话，聊着自己现在的生活。
不过突然有一天，陆换之来找她。
西子看着陆换之，高兴道:“陆哥哥。”
“照片是你发给宋心的吧。”
西子心中一慌。
“宋心都告诉我了，你不用装了，现在你也找到了亲生父母，以后不用再联系我们了，我和宋心决定一起去北京。”
西子看着陆换之的背影，坐到了地上，开口道:“陆哥哥，陆哥哥，陆换之！”
西子低头捂着脸，哭出声来。
自己只不过替他放弃了一个不珍惜他的人而已，有什么不对吗？
听完西子的故事，我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为了自己的爱情不顾一切，拥有着少年时期的激情与冲动，但她太过自私与不懂世情了。
师傅笑着说:“姑娘，可有帮忙之处?”
西子轻摇着头，“我与他之后再未联系过，如今我已经二十五岁，我想知道他现在什么样子了，我一直不敢去看他，去想他，可我放不下。”西子停顿了一下，“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我还关注着他。”
师傅将百生画拿下，轻轻抚摸着画卷，像是对待上好的珍品，戴上眼镜道:“看，他与宋心三年前结婚，现在已经有一个孩子了。”
我看着西子盯着画中的人，像看到稀世珍宝一般，眼睛噙着泪，最后嘴角扬起一抹温婉的笑，“这我就放心了，真希望他们不会因为我而散。”
我看着西子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叹，曾经的少女如今也长大了，我看着百生画上添上一抹黄色，惊讶道:“师傅，没有融入画中，为何画上还有颜色?”
师傅瞧着我，嘴角带着一抹不明显的笑意，“等你长大了，师傅就告诉你。”
我盯着师傅的背影，愣愣的不知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