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

2020-12-23 17:03:30

婚姻

执子之手

清晨,苏珊在明媚温暖的阳光中,侍弄窗前的绿萝。

苏珊非常喜欢这种植物,只要阳光温暖,水源充足,就能郁郁葱葱地爬满整片窗台,密密麻麻的形成一种天然屏障物,隔开了窗内外的世界,只剩下缕缕阳光透进房里。

不远处,她的丈夫杰克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杰克躺在一张木椅上,腿上盖着毯子,他所处的那个角落,正是房间里的阴暗处。

他期盼地望向妻子。

阳光如此柔软,将苏珊脸上细密的绒毛都清晰地显现出来,此时的苏珊,虽然已经57岁,脸上也有同龄人的少许松弛和细纹,但安详的神情,白皙的肤质,以及脸颊玫瑰色的红润,让她看起来美若天仙。

苏珊摆弄完绿萝之后,开始穿上大衣,杰克脸上掠过一丝失望和难过。

“杰克,亲爱的,今天我有工作需要跟杂志社的人员吃饭,中午会有护工过来照顾你。”

苏珊笑盈盈地对她丈夫说,看到了她丈夫失落的表情,“噢,亲爱的,别不开心,就只是一个早上,晚餐前我就回来。”

她的笑意加深,露出狭长的鱼尾纹。

她帮杰克把毯子拉高点,杰克的眼睛无法离开自己的妻子,就像热恋中的男孩,又像期待被宠爱的小孩子。

可是,苏珊并没有吻他,她拿了资料和手提包,脚步轻快地走出大门。

杰克注意到她今天穿着粉色毛衣长裙和灰色呢绒短上衣,背影看不出是个接近花甲的老太太,因为苏珊常年坚持瑜伽和慢跑,身形体态保持得很好,精神面貌也极佳。

苏珊走后,屋子里安静地让他倍感寂寞。

如果苏珊没有事情,这个时候她会推他去外面晒太阳,这样起码他能感受一下初秋的阳光,看一下鲜活的世界,而现在,他只能困在这冰冷安静的房间里,孤独地熬着每一分每一秒。

他已经中风偏瘫十年了,这十年间,全靠苏珊照顾着。

他的两个孩子,大女儿艾米丽,小儿子迈克,都已经成家立业,各有家庭需要照顾,也各有工作,根本没时间照顾他。

为了省下费用,他的妻子苏珊主动承担了照顾他的所有工作,每天帮他洗澡,擦身,喂食,比任何一个护工都用心。

他的大女儿经常拥抱着苏珊,说:“妈妈,如果没有你,我们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他也想对妻子说这样的话,如果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办,苏珊,我只有你,我的世界全是你。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护工准时到来,是个眼睛圆圆的年轻女子,她跟他打招呼:“你好,先生!”然后开始做饭。

这就是护工,约好十二点,总会在十二点准时到达,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中风无法自行行动的老头子独自一个人在家里是多么难熬,哪怕早到十分钟,都能帮他驱赶十分钟的孤独。

女护工将流质的食物煮熟后,放凉,然后给杰克围上围嘴,开始喂杰克吃。

杰克已经很难分辨出这些流质食物是什么了,因为它们基本都一个样,松软的,粘稠的,清淡的,仅仅能维持一个人正常的生存热量,并无法提供真正美食的享受,就连他热爱的牛肉,也经常被搅拌得黏糊糊地喂进他嘴里,失去了原本的美味。

女护工喂得太快了,他还未咽下,她就送来第二口,于是多余的流质食物随着嘴角流了下来。

喂了十几分钟,她显然有些不耐烦,因为碗里的食物似乎还有1/3。

“先生,你今天的胃口似乎不大好,苏珊女士说你平时可以吃一整碗。”她说着,将剩余的食物收拾掉,故意忽略杰克眼里的不满。

女护工又继续在家里呆了一会儿,帮杰克喂完日常的药物之后离开。

杰克又进入漫长地等待,然后昏昏沉沉地入睡。

他梦见年轻时代的苏珊,那个时候她才20岁,还是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她在他的公司当文秘。

她有非常周正的瓜子脸,干净美丽的眼眉。

她的脸颊常年都有玫瑰色的光泽,衬得她皎洁的皮肤更显眼。

她留着深色长发,身形窈窕,婀娜多姿,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

他被她的美貌折服,对她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对于他的追求,她是诚惶诚恐的,因为他大她十岁,她还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时,他已经是继承家业的圆滑商人了,她本能地感觉到他们之间的不般配。

一次公司聚会,她莫名其妙地喝醉了,也莫名其妙地成为了他的女人。

当他坚持要娶她为妻而跟他父亲决裂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他对她深深的爱,于是义无反顾地接受了他的求婚。

他父亲又怎能因为他娶的女子不够门当户对而真的跟自己的独子决裂呢?于是他又回到父亲的公司,继续在商场上叱咤风云。

他给她的生活是富足的,至少他自己这样认为。

她婚后没有继续工作,在几百平米的豪宅里照顾他们的小家,洗衣做饭拖地都有工人做。

结婚第二年,她为他生了一个女儿,他们的矛盾,似乎是从生完孩子开始的。

她初为人母,各种焦虑,对雇佣的保姆不信任,对照顾小婴儿力求完美,经常有内疚情绪,那段时间,他几乎相信,她得了产后抑郁症。

他觉得孩子是生活的一道程序,一道不应该影响到他生活和工作的程序,而她则刚好相反,几乎把这件事当成了生活的全部,而且要强迫他跟她一样。

女儿有次发烧,她打了无数个电话给开商业会议的他,让他带女儿去看医生。

他对着电话咆哮,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跟保姆一起?!

她委屈地说,因为你是她父亲,保姆不是!

有一次她生病了,女儿才两岁,他晚上正好有个聚会,想出去。

她恳求他留下照顾女儿,他却觉得家里有保姆在,没有什么问题。

“那是个很重要的商业聚会,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她的眼里充满了失望,他记得看到了她强压住的泪水,但是他觉得无所谓,出去了。

晚上喝得醉醺醺回家,全然不顾发烧的她和吵闹的孩子。

结婚第五年她生了个儿子,月子里,她希望他陪伴她,他很暴怒:“比起我,保姆能做的更多,为什么还需要我?”

耳边是她的呜咽声,让他心烦,于是他又出去了,这次,彻夜未归。

杰克听到细微的声响,浑浑噩噩地醒来,看到苏珊越来越清晰的身影。

她侧过身来看着他:“噢,是我吵醒你了吗?”

她手上摆弄着一件漂亮的小女孩衣裙,“这个是给艾美的,我明天就让艾米丽把她接过来玩。”

艾美是艾米丽的女儿,四岁,遗传了苏珊的美丽容貌与白皙皮肤,还非常像她的妈妈艾米丽,伶牙俐齿。

有次苏珊问她:“艾美,为什么你不过去亲亲外公呢?”

她用大眼睛看了他一眼,说:“当然,如果他没那么难闻的话。”逗得苏珊忍俊不止。

苏珊将木椅小心地推向浴室,木椅上有轮子,是迈克专门找人做的,方便苏珊推他。

木椅还可以压平变成一张床,唯一不足的是体积太大了,不能当轮椅推出去,每次他要去晒太阳,苏珊总是拼足了力气,将他搬到轮椅上。

他很庆幸自己现在体形消瘦,不然会让他的妻子太受累。

来到浴室,苏珊帮他解开成人纸尿裤,发现已经有排泄物。

“真是调皮的家伙。”她说,“不在护工在的时候排泄,专门等我来换的吗?”

她说着,利落地换上橡胶手套和围裙,戴上口罩,帮他换掉纸尿裤,清洗身体。

他很抱歉地看着她,想对她说其实护工知道他排便了却假装不知道,但是开口出来的却是“啊啊啊,呃呃呃”这样的声音,为了不让她讨厌,他只能继续沉默。

艾米丽第二天带着女儿艾美来到家里,艾美一看到苏珊,就兴奋地扑到她怀里撒娇:“外婆,你今天有给我画一幅画吗?”

苏珊溺爱地说:“当然有,小公主,有很多的花朵哦。还有一条小裙子外婆要送给你。”

“妈妈,你跟儿童杂志社的主编谈得怎么样了?”艾米丽问。

“很好,宝贝,我负责他们新童话故事的插画。”苏珊说。

她们聊着来到他面前,艾美黏在苏珊身上不肯走近,艾米丽走到杰克跟前。

“爸爸,你今天好一点没有?”艾米丽问。

杰克认真看着艾米丽,微微点了点头。

艾米丽跟苏珊年轻时候非常像,但艾米丽脸上多了几许干练,也经常剪利落的短发,可能跟艾米丽是个律师有关。

他记得他还没中风之前,得知艾米丽打算主攻离婚案件而非商业案件的时候,非常愤怒,他骂她傻瓜,因为他一直希望她能当商业律师,对他的事业有所帮助,而她却选择当离婚律师,处理一些琐碎的案件。

“你的脑子被驴踢了吗?”他对着19岁的女儿咆哮,“处理那些案件能够得到什么?”

他女儿的眼里噙着泪水,一字一句答复他:“为了帮那些为家庭付出很多却遭遇丈夫背叛的妻子争取更多的利益。”

她的答复仿佛给了他一记沉重的耳光,因为当时的他,刚好结束一段长达十几年的婚外恋,婚外恋对象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安娜。

苏珊早在他的婚外恋刚开始的那年就察觉了,她流着眼泪痛苦地要求离婚,他很轻蔑地笑了:

“离婚?你拿什么养活自己?养活孩子?知道供一个孩子读完大学,需要多少钱吗?你觉得自己有资格跟我谈离婚吗?除非你不想要孩子。”

他是个商人,永远知道自己的长项在哪里,也知道如何让对手屈服,包括他的妻子。

她绝望地沉默了。

从此他不再听到她的哭泣、抱怨、要求,她也不再提离婚,跟往常一样照顾孩子,处理家事,对他有了一种明显地疏离,那种疏离让当时的他非常轻松。

他每天自若地周旋在贤惠的妻子和美艳的情人之间,快活极了,他从未想过,这种疏离会让现在的他如此痛苦。

他多么渴望苏珊像刚结婚的时候,轻轻拥抱他,亲吻他,哪怕一下下。

可是她,仿佛是出于善良的天性在照顾一个瘫痪的病人,温柔、细心、周到,却没有任何爱恋,如同义务般行使着照顾的职责。

在他和安娜长达十几年的婚外恋里,他的妻子苏珊正在悄然地发生着变化。

她不再需要他的陪伴,也不再把家庭、孩子以及他当作生活的全部,她开始拾起少女时代的兴趣,为杂志画插画,收到不少稿费。

他之前一直嗤之以鼻,一副插画能赚多少钱,但她却为此非常开心,每次拿到稿费,总是会带孩子们去会她的闺蜜。

偶尔她会让保姆帮忙看孩子,自己去健身,专学瑜伽,将生育后长出的多余肥肉一点点变紧致。

他知道这一切的时候,还在心里得意地想,如果不是他赚钱多,她是不可能过上这样的生活的。

而她,所应该付出的代价就是对他的婚外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五十三那岁,一场经融危机,突然席卷了他所有的心血,公司不再盈利,负债累累,濒临破产。

那个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女子安娜,拿走了他给她的所有金钱、首饰、限量包包,离开了他。

他的商业伙伴,酒肉朋友,突然消失不见,只留下鬓角开始出现白丝的他。

而他的妻子,苏珊,依旧风韵犹存,身材苗条,比起同龄人,年轻美丽许多,还有着难得的恬静和优雅。

他非常担心她会离开他,因为他已经失去让她留在身边的所有筹码。

她却出奇地平静,她说,杰克,我们必须卖掉公司和房子,还清所有债务,重新生活。

他同意了,他们租了一间比较小的房子,那个时候,大女儿艾米丽已经上大学,小儿子迈克还在读高中,面对生活突然而来的困难,苏珊没有倒下,反而像一盏明灯,照亮了本来就深陷于黑暗中的家。

她继续画插画赚取稿费,而迈克也开始写小说和各类稿件赚稿费,他曾经非常反对儿子做这些,觉得一个男人写作是非常娘娘腔的事情,迈克不得不偷偷写,偷偷投稿。

而现在,有时候迈克一篇稿费,够他们一家人一周的花费,让他惭愧不已。

就在那段时间,他感到他从未像那个时候那样,跟家人如此亲近,以前的他是多么高高在上,觉得妻子子女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他给予的,现在他才明白,没有他,他们也能独立生活的很好。

为了补贴家用,他在50多岁的高龄,外出应聘。

有家公司肯录用他当销售经理,但是需要应酬客户。

他跟客户吃饭,喝酒,回家没日没夜的地写销售计划,终于出现了严重的健康问题。

他中风瘫痪后,每天不停地流泪,觉得自己无法动弹,不如死去!

苏珊坐在他身边,轻声地安慰他:“没关系,我们是一家人,我曾经说过,会与子偕老。”

他于是不再流泪,取而代之的,是专注的凝视,凝视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忽略多年的妻子。

他的苏珊,插画画得越来越好,很多杂志社慕名而来跟她签约,出版费足够她供孩子念完大学,为他雇佣护工。

她经常推着他走在盛满野鲜花的林间寻求灵感,或者跟她多年的闺蜜一起喝下午茶,侍弄绿萝这种植物也能让她心情愉悦一整天。

她会在画画的时候想到有趣的事情,笑出声来,他永远不知道她想到的是什么。

她像天使一样自带光环,子女,孙女都喜欢她,就是在路上,也有陌生人跟她打招呼,被她纯净的美丽和大方的仪态吸引,甚至停下来跟她聊天。

她不再把他当成她生命的中心,而这个恰恰是他教会她的。

她美成了一幅画,而他只能用那句“与子偕老”安慰自己,度过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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