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筝从唐煜的寝宫里出来,这事没一会,府里三个女人全得了消息。只是传出来的版本和现实差距有点大。
安玉琳笑着说,“我听说,昨夜她在殿下的床榻前跪了一夜。”
霍含玉接着道,“我还听说,殿下有些癖好,她身上全是被殿下打的伤。”
卫子申正准备去接沈筝出门,听了这些,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
霍含玉眼尖,“呦,这不是卫副总管吗?我听说,你在殿下身边有些年头了。可知殿下有什么爱好吗?”
卫子申低头回道,“卑职只负责打理府里的内务,其他的卑职一律不知。”
霍含玉起身,围着她走了一圈,“你这天天冷着张脸多晦气。”
安玉琳笑着插话道,“霍夫人,你可别乱说,她可是殿下身边的人,得罪不起。”
“身边人?就像那个沈筝,侍妾,都是奴才,说白了哪天殿下玩够了,随手赏赐给下人。”霍含玉满脸不屑。
卫子申心中不忿,但依旧低着头,“霍夫人说的对,我们都是殿下奴才。自当做到奴才的本分。殿下现在命卑职过去,去晚了会受责罚,还请霍夫人体谅。”
“去吧!去吧!”霍含玉眼里早就没了她,这府里,能对自己构成威胁的只有安玉琳,自己身世说明一切。
安玉琳心里有自己的小九九,平日卫子申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除了殿下的话,谁说的都不听,若霍含玉能除了她,对自己也是好事,反之,卫子申若对霍含玉不满,除了她,对自己更是好事一桩。
1.委屈
“卫子申。”薛胜衣在她身后叫道,“那个女人是什么东西,你没事吧?”
卫子申摇了摇头,“现在不能坏了殿下的事,这女人和宫里的关系不一般,我们还是小心的好。你没事躲着点。”
“你等着,改天我帮你好好收拾下她。”薛胜衣握了握手里的剑,卫子申看了一眼什么都没说。他两心里明白,楚王府,等于半个朝堂,各方势力在此角逐,谁得了楚王的信任,或控制了楚王,将来,在朝堂定有话语权。
沈筝与卫子申出了府,去城东找温瑞清,没想到,就这么几天,酒肆变成了医管,门口的匾额换上了济世堂三个字。里面更是被打扫的一尘不染。
“温大哥,我可算见到以前漠北的你了。”沈筝是真心替他高兴。
温瑞清将她二人让到内屋,“你怎么有空来呢?”
沈筝也不客气,从盒子里拿出香囊,“温大哥,你看看,这个香囊里是什么药材。”
温瑞清接过,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看了眼沈筝,“你猜到呢?”
“真的是?”沈筝心中一紧,蹙眉,反问,“你再看看,这事错不得。”
温瑞清又闻了闻,“可惜都被磨成粉了,否则更能确定。”
沈筝将香囊收回盒子里,回头问卫子申,“姐姐,殿下现在何在?”
“广德王府,今日广德王家大世子两岁寿辰。殿下说了,一会直接送你过去。”卫子申答。
温瑞清心中不快,神色不定,酸酸道,“你还是为他而来?”
沈筝闷闷地应了声,温瑞清的心事,她知道,但他与自己更像兄长,“温大哥,我喜欢他,自然要多为他着想,要是你不喜欢,以后我不来便是。”
温瑞清讥讽道,“最是无情帝王家,你觉得他能一辈子对你好吗?”
沈筝同意他的说法,但凡事有例外,无论唐煜是不是那个例外,自己都想试试,试好了,是自己的运气,试坏了,就是命,她认了,“温大哥,不管将来如何,他现在对我很好。”
“我呢?我对你不好吗?”温瑞清拉住她,“在漠北的那些年,你都忘了吗?”
沈筝知道往事,他还是绕不过去,可在漠北时,话已说明,今日不必多言。
卫子申上前,拉开他的手,“现在,沈筝已经是殿下的侍妾。请你自重。”
“侍妾?”温瑞清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沈筝,“这就是他对你得好?当年你怎么说的,要找一个你爱的和爱你的人过一生。你说你最讨厌那种有三妻四妾的男人,没想到,你会给别的男人做侍妾。你不觉得他是轻践了你吗?”
沈筝抿了抿嘴,外人看来确实如此,有些她无法解释,“温大哥,我还有事,先走了。”她无法反驳。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明明想的是这样,得到的结果却是那样。唐煜说,要带她私奔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心动过,可她不能这么自私,答应他,怂恿他,毁了他。
上了马车,沈筝心头难平,委屈,泪水滴在盒子上,卫子申递过手帕,安慰道,“殿下总一天会给你正妻之名,我跟殿下十年,从未见他如此亲近一个女人。”
沈筝擦了擦泪水,“我知道殿下对我好,但那个女人不想要一个正位呢?我不想说名分不重要这种话,这都是拿来骗别人的。”
“傻瓜,你越委屈,殿下越会对你好。”卫子申唇角微扬,握了握她的手,“殿下安排人传你们不合,就是为了保护你,现在你的地位越低就越安全。”
沈筝摆弄着手里的手绢,“姐姐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偶尔心里过不去。”她仰头对卫子申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我没事。”
2.香囊
两人说话间到了广德王府,车还没停稳,唐煜便迎了出来,“来,小心点。”他的手牵了过去,“怎么,哭呢?谁欺负你呢?”
“没有呀!你不是说我连你都敢欺负,那还有人敢欺负我?”沈筝扯了个不太好看的笑颜。
唐煜从她手里拿过手绢,看了看,“脸上的胭脂都擦在手绢上了,还不承认,是不是卫子申?”
“不是,卑职只是将今日早晨之事说与沈筝听了,她有些伤心。”卫子申毕恭毕敬地站在两位王爷面前。
唐炯来了兴趣,“快说说,上次我可是见识过沈筝的脸皮厚度了,什么事能将她说哭呢?”
唐煜瞪了眼唐炯,“谁再惹沈筝哭,我绝不放过。”
唐炯缩了缩脖子,对灵萱道,“听到没,我皇兄这可是实力护妻。”
灵萱敲了他一下,“知道皇兄护着嫂嫂,你还敢乱说。”
唐煜看了眼卫子申,“早上什么事?”
卫子申将早上出门时,霍含玉的话说了一遍。
唐煜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将人靠入椅子中,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道,“卫子申,一会回去,你跟霍含玉说一声,本王今晚过去。”
沈筝紧张地看着她,“你要干嘛?”
“她想要的本王给就是了,就看她担不担的起。”唐煜心里有了打算。
此时,奶妈已经将小世子抱了过来,沈筝见了孩子就开心,上去捏了捏他的脸,“殿下,他好可爱。”唐煜见她满脸的愁云散了,自个心里也跟着高兴起来。
“广德王妃,我能抱抱他吗?”沈筝这话刚问出来,小世子便躲到了自己母亲的后面。
沈筝从怀里掏出一个色子,蹲在小世子面前,“小世子,你信不信,我能让这个色子自己跳舞?”
“不信。”小世子好奇,小声回答。
“我跟你打个赌,要是它能跳舞,我们就做好朋友如何?”沈筝笑道。
“好!”小世子,那懂得打赌除了赢还有输之说。
唐炯刚想开口,被唐煜用眼神按在椅子上。他嗤了一声。只能巴巴地看着。
沈筝将色子放在碗里,一直手拖着碗底,色子瞬间变的不安分起来,在里面旋转,翻动。连一旁的灵萱都看得入了神。
小世子不停地拍着手,“我也要,我也要。”
“我们可是好朋友了。”说着沈筝将小世子抱了起来,“走,我教你怎么玩。”
唐炯上下打量了下唐煜,“皇兄,快点生一个吧,我看嫂嫂挺喜欢孩子,还挺会哄孩子的。”
“父皇赐了藏红花。”唐煜说的淡然,可心里何尝不想生一个孩子呢?刚刚看到沈筝这般,心里更是期望。
唐炯用力砸了下桌子,“父皇这么做,岂不是想让你断后吗?”
“断后?断不了,反正二弟想做太子。”唐煜不以为然,“只要他有这个本事,我也乐得清闲,到时候,辞了爵位,置办几亩地,还有谁来管我跟谁生孩子。”
“皇兄,你若打算不干了,顺便带上我,我也不干了。”唐炯一听这来劲了,眼里已开始了无限畅想。“到时候,你带着你媳妇,你带着我媳妇,咋们包一一个岛,养些猪呀,羊呀,再种种菜……”说完,唐炯哼起了小曲。
灵萱用力拍了他一下,“你就不能说点好的,二皇子那德行,做了皇上,这天下百姓还有好日子过吗?天下就得是皇兄的,这才是百姓之福。”
唐煜自嘲地笑了,“我连自己想娶的人都娶不了,谈什么天下。”他的目光又落在沈筝的身上,“她是如此美好,却被我硬生生地拖进了这场漩涡里。”
灵萱也看向沈筝道,“皇兄,我倒是觉得,她鬼的很,别人真要算计,恐怕未必是她的对手。”
唐煜点了点头,“筝儿,过来!”
听了唐煜的声音,沈筝捏了捏小世子的脸,将色子和磁石都送给了他,“以后,你就拿这个去哄女孩子,保准灵验。”
小世子拿着东西,开开心心跟着奶妈去玩了。
沈筝转身跑了回来,“王妃,我好喜欢小世子,以后可不可以过来玩。”
“当然可以,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只是你别再叫我王妃了,叫我灵萱。”灵萱文静,遇到活泼又谈得来的人少,心里便更多了几分亲近。
沈筝探寻地看着唐煜,唐煜点头道,“她让你叫什么就叫什么,这里没有外人。”
“好,以后我就叫你灵萱了。”沈筝看着灵萱的肚子好羡慕。
唐煜留意到她的眼神。不想再令她伤心,忙转了话题,“香囊的事情如何呢?”
沈筝回神,“殿下,香囊里有御米壳。”沈筝将盒子拿过来,“说御米壳你可能不知道,寒食散你总知道吧,寒食散里的主要成分就是这御米壳。”
“什么?”唐煜看了眼盒子,揉了揉眉心“你得意思是,苏眉想害我?”
“不好说,寒食散是服用的药物,但香囊味道是通过空气传播,时间久了会上瘾,对身体的危害,需要很长时间才能看出。”沈筝想了想,说出自己观点,“我觉得,她真正的目的是想控制你。一来,此物会上瘾,二来,时间久了,会让人昏昏沉沉。”
唐煜叹气,咋一看,人畜无害,细查,都有问题,“看看吧,我身边的女人一个比一个狠。”
“殿下,你打算怎么办?”沈筝怯怯地问道。
“先放在那供起来,还能怎么办?只是你,要不你搬来这里住。”唐煜看了看唐炯,“没问题吧!”
“没有,随时欢迎。”唐炯嬉皮笑脸地回答。
沈筝倒不乐意了,“殿下是小瞧我了,我不要,我要陪着你。”
唐炯表示,一会的家宴吃不太下了,“行,你两没事,关了门,在屋里爱怎么就怎么,这里可是我家。”他用力点了点桌子。
唐煜觉得,今日总算在唐炯面前扬眉吐气了一回。
3.难自禁
马车上,搂着怀里人,轻声道,“筝儿,,我已上奏让顾博言回来任刑部侍郎一职,估计这还有半月便能反京了,你身边也能多个人照应着。”
“嗯!”沈筝一吻落在他的唇边。
“磨人的小东西。”唐煜心中郁闷,几次三番都没要到她,沈筝却不知他的心事,害羞地将头埋入他的怀里,低声浅笑。
这笑声落入唐煜耳中,突觉火烧火燎的,低头,以吻封缄,沈筝闪躲,反抗,只是徒劳。
谦谦君子终于战胜了登徒浪子,最后一刻,唐煜停手,微喘气,稍定心神,摆正身子,“火铳的事情已命工部查了,虽尺寸有所差别,但比例一样,有人私造火器。”
沈筝缓了缓,整好衣服,这次唐煜跳脱了太快,自己几乎没跟上,“既然如此,殿下的动作一定要快,迟了不是被人消灭了证据,就是做出一些不轨之事。”
“放心吧!”唐煜忍不住又吻了吻她得额头,“出来的时候我已让李喜将离我最近的澜月阁收拾出来,今晚你和卫子申搬过去住。苏眉是有心拉拢你,你自己多加小心。”
“放心吧,我有分寸。”沈筝以前觉得那些做亲王,做大官的都挺风光,现在看来,他们背地里得处处防着被算计,还得去算计别人,否则,别说地位了,恐怕脑袋都保不住。
想着,沈筝伸手摸了摸唐煜的脸,“殿下,原来你能将自己的脑袋抗到现在,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嗯!以后,我还得扛着你得脑袋,好好想想怎么报答我吧!”唐煜一吻又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4.暗斗
霍含玉听说唐煜今夜还来,心里乐开了花,去安玉琳那不怕死的吹嘘一把。
安玉琳摆弄着手里的碧玺手镯,勾唇,一副正室的坐派,“霍夫人,殿下身边女不少,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位置,例如沈筝,殿下找她寻的是刺激,你,妾,用来暖床刚好,我,正妃,自然得替殿下好好打理王府内的事务。”
暖床?霍含玉脸一沉,“王妃,这两日可是妾身的信期,要是殿下一高兴,让我怀了世子,那可是天大的恩赐。”
安玉琳冷哼一声,“生儿子,非嫡出,怕成不了世子,依我看还是生女儿好,好歹能用来拉拢各方势力。”
霍含玉刚送到嘴边的茶杯一顿,强行搬回自己的面子,“瞧见没,这些吃的都是殿下派人送来的。”
安玉琳脸上还保持着王妃得体的笑容,“是吗?你可得多吃点,殿下可厉害着。”
霍含玉掩嘴一笑,半讥讽道,“是吗?王妃深有体会?”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安玉琳倒是要看看,唐煜怎么让她怀上世子,就算怀了,生不生的出还是问题,生出来是什么东西更是不得而知。
霍含玉心说。王妃有何用?她要做的是太子妃,只要有儿子,便有了争太子妃资本。
可惜,她两在这暗中使劲,那里的唐煜,亲自把自己心头宝贝给送回了澜月阁,“放心,这里没有暗探,你也能自在些。”
“殿下,你把我安排的妥妥当当。你怎么办?”沈筝恋恋不舍地拉着他的衣袖,“其实,我不喜欢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唐煜对这句话很受用,“怎么,这么舍不得我?”沈筝娇羞地点点头,唐煜唤道,“李喜……”
李喜端过来一个锦盒,“殿下。”
唐煜从里面取出一只白玉手镯,“刚刚吃饭的时候,你应该看到灵萱手上带的那只。”他边说,边拉过沈筝的手。
“这个是我们的母亲留下的,母亲说,要是我兄弟二人,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便把这镯子送给她,做定情之物。”唐煜说话间,已将镯子带在了沈筝手腕上,“现在,我把这镯子带在你的手上,这辈子你都不能取下来了。”
沈筝含笑点了点头,一只手在镯子上轻轻地摸了摸。只觉得这玉镯温润坚密、莹透纯净、如同凝脂,“我会小心保护它的。”
“卫子申,本王将沈筝交给你……”唐煜还没说完。
卫子申道,“若沈筝有事,卑职提头来见。”
“姐姐言重了。”沈筝拉着卫子申,“殿下就喜欢吓唬人。”她对唐煜做了个鬼鬼脸,拉着卫子申回屋,只留下了背影给唐煜。
唐煜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时竟看痴了迷。这卫子申如此桀骜不驯之人,倒是跟沈筝投了缘。
“殿下,沈姑娘自己回去了,我们现在去留春馆吗?”李喜提醒道。
“去!她不是想本王了吗?”唐煜非常介意,有人说他的人是奴才,别说沈筝了,卫子申他也从未将其当奴才对待过。
5.惩治
李喜手里提了个笼子,里面时不时地传来几声旺旺的狗叫声,“殿下,您今日又是唱的哪出?”他心里好奇,对这种小动物,唐煜从小就没什么兴趣,今日倒是例外,本以为他是用来哄沈筝欢心的,现在却是送去给霍含玉。
“一会你看了便知。”唐煜心里开心,当然还是因为沈筝对自己的依恋。
但在霍含玉看来,殿下大概是喜欢上了自己,“殿下,妾身等你许久了。”她脑子想的满是晚上的好事,或许今日之后,殿下会让自己坐上侧妃的位子。
唐煜拿过李喜手里的笼子,“来,看看本王给你带什么呢?”
笼子里是一条白色的小土狗,见着霍含玉叫了两声,然后在笼子里转着圈圈,跑来跑去,“送你的,喜欢吗?”唐煜问道。
霍含玉愣了愣,挤出笑容,“太可爱了,谢谢殿下。”她目光闪烁不定。
“李喜,把笼子打开,让霍夫人抱抱小狗。”唐煜伸手揽过霍含玉的肩膀,动作暧昧,“本王知道你一定喜欢。”
“是殿下,妾身确实喜欢。”霍含玉嘴上这样说,眼睛却看向了别处,手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
唐煜见了,又拉过她的手,此时,李喜已经将小狗抱了过来,“霍夫人,您瞧瞧。”
唐煜伸手接过小狗,放在霍含玉的腿上,“夫人,你瞧小狗的眼睛一直看着你,圆圆的,它好像在笑。”
霍含玉不由地身子一颤,“殿下……”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唐煜依旧脸上带笑,“不喜欢吗?”
霍含玉吓的跪下,“妾身小时候被狗咬过,一直都有些害怕这种活物。”
唐煜忙扶她起来,假意道“是吗?哎呀,那是本王考虑不周了。”
听着唐煜这么说,霍含玉心里总算是松快一些,“谢谢殿下体恤。”
唐煜把小狗放在自己怀里抚摸着,斜眼看着她,“这畜生就跟奴才一样,敢欺负主子,就得好好教训,你说对吗?”
霍含玉听他这么说,心里来了底气,“就是,我看这府里有些人,尽给主子看脸色,就得好好罚罚,要不然还觉得主子好欺负。”
“是呀,是得好好罚。”唐煜拉过霍含玉的手,在小狗的头上摸了摸,温热的温度传到霍含玉的手中,让她不由地想收回手,可唐煜正紧紧地拽着她,“你看,这畜生正瞪着你,你就不想罚它吗?”
霍含玉抿了抿唇,努力咽下了害怕,“殿下,要不您还是把它给别人吧。”
唐煜的手一用力,将霍含玉的手按在小狗的脖子上,霍含玉惊的大叫,“殿下,殿下……”那种毛茸茸的感觉,让她觉得心悸,她想到自己小时候抱着一只狗在花园里玩,突然,那只小狗,发疯似的咬住了她的胳膊。
唐煜的声音还是轻轻柔柔的,没有半分波澜,“来本王帮你。”说着,他握着霍含玉的手,一用力,小狗发出了呜咽之声。
“用力呀!要不一会它还得欺负你。”唐煜的手还在用力。小狗的四肢在空中乱蹬了起来。
李喜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每根汗毛都立了起来,他见过唐煜杀人,一剑毙命,干净利落,可不像今天。
“殿下,殿下,不要呀,妾身……”说着,霍含玉的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双腿发软。
唐煜不理,继续道,“夫人今日不杀了这畜生,下次若再咬夫人,本王可是会心疼的。”唐煜的手上又使了几分力。
小狗连呜咽声都快听不到了,旁边的婢女无人敢上前,只能愣愣地看着。
霍含玉手中,感觉到小狗的脉搏在慢慢消失,她觉得自己也在这个世上慢慢消失,就像那次被狗咬了一样,痛,恐惧。
唐煜突然松开手,“看见没有,这就是欺负主子的下场。”
身旁的婢女全跪了下来,霍含玉瘫软地坐在地上。小狗唤了口气,又活了过来,恐惧地对着霍含玉大叫。
“夫人,夫人……”唐煜拍掉手上的狗毛,“本王累了,夫人陪本王歇息吧!”
霍含玉看唐煜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她心里害怕极了,眼前的男人倒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温润的面孔下,藏着的是什么?
“殿下……殿下,妾身身子不适,怕是伺候不了殿下呢?”霍含玉颤颤巍巍地道。
唐煜关切地把人从地上扶了起来,“李喜,赶快把府里的大夫请来给夫人看看。瞧瞧夫人的小脸都白了。”
“老奴这就去。”李喜摸了摸额头上的汗水,忙去请大夫。
“夫人,来先回屋。”唐煜把人拎进去,“哎呀,看夫人的样子,似乎今夜不能伺寝呢?”
霍含玉点了点头。
“那行吧,夫人好好歇歇。本王改日再来。”说罢,唐煜还不忘吩咐那些婢女要好好照顾夫人,这才迈着悠闲的步子离开。
薛胜衣从侧面迎了过来,“殿下,这么快?”
“什么?”唐煜上下打量了他一下,连这小子最近也被沈筝带坏呢?
“卑职是说,您这么快就把霍夫人收拾呢?”薛胜衣问道。
唐煜得意地点点头,“就这点本事,还敢在府里说三道四的。”
“霍家我们的人已经安排进去了,殿下尽管放心。”薛胜衣禀道。
唐煜看着他笑道,“你可是越来越会办事了,把那么久的事情都打听清楚了,连当年咬她狗的样子都弄明白了,一会本王好好赏你。”
“谢殿下。卫子申说,沈……”薛胜衣犹豫了,“这以后该如何称呼?卑职可不敢再乱叫了。”
“以前怎么叫现在怎么叫,等什么时候她做了本王的王妃,你再改口吧。”唐煜奔着澜月阁而去。
刚到院外,里面的香味便传了出来,“沈筝,做什么好吃的?”唐煜朗声道。
“殿下!”卫子申手里端着菜,“沈筝说,为了庆祝乔迁之喜,今晚要喝几杯。”
“就她想的出。”唐煜匆匆去了灶间,伸手搂过还在挥舞着勺子的沈筝,“有酒喝,居然不叫我。”
“你怎么来了。”沈筝扭头看着他,“你先去等着,我一会就好了。”
唐煜哪舍得放手,反而将人抱得更紧了,“我等你。”
沈筝心里的那根弦又被他这么拨动了一下,就这样过一辈子也挺好的,她第一次有了放弃报仇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