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宋卜宁刚踏进超市一只脚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
眼前那个身穿黑色卫衣和工装裤，扣着一顶黑色鸭舌帽，脸上还有打过架的痕迹，痞里痞气的男生正是宋卜宁她班的班长林末川。
宋卜宁瞄了一眼收银台上林末川正打算结账的那几样东西，有烟也有酒，她决定选择性眼瞎。
林末川是班长，稳坐年纪第一的宝座，平常待人温和，笑起来的眼睛是月牙形的，以至于他成为了老师心目中的小棉袄，女生眼中的白月光，男生眼中的好兄弟。
总之林末川在南城一中的口碑那是相当不错。
不过为什么他现在是这种打扮，而且还买了这些东西宋卜宁通通不感兴趣，她现在在意的是撞见了温和班长的另一面会不会被灭口，在线等，挺急的。
宋卜宁以最快的速度移开了视线，奔向了超市最里面的货架，逛游了大半天，大概听见林末川出超市的声音，她才拿了瓶酸奶小心翼翼地去付款。
结果还没等她出了超市的门，就看见林末川坐在超市门前的台阶上，侧着身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来都来了不坐下叙叙旧？”
“哈哈……叙，叙旧。”本打着撒腿就跑的念头的宋卜宁见林末川都开口邀请了，只得尴尬地笑了笑，一边开着酸奶盖一边坐在他身边。
“这么晚了出来就为了买瓶酸奶？”林末川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宋卜宁点点头，默认了他这句话，“还因为睡不着。”
“真巧。”林末川熟练地单手打开了一瓶啤酒，仰头便喝了一大口，略表赞同，“我也睡不着。”
“那个林同学，”宋卜宁犹豫了蛮久开口道，“我不是八卦，就纯粹关心一下同学，你打架了？”
“打了。”林末川摸了一下嘴角已经止血了的伤口，满不在意地开口，“不过我是挨打的。”
闻言，宋卜宁有些意外，她刚想再问什么，就见远处走来两三个人，同样穿着一身黑，边走还边冲他们打招呼。
林末川先一步反应过来，把头上的鸭舌帽扣在宋卜宁的脑袋上，还特意压低了帽檐，把她整张脸遮住大半。
“林末川你在这儿坐着干嘛呢？哥几个的烟和酒呢？”
“看见个熟人。”林末川拿出来两瓶酒，剩下的都递给那些人，他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赶紧走，“我一会儿回去找你们。”
那人看了看林末川身旁看不清脸的女孩像是懂了什么的样子挑了挑眉，吹着口哨走了。
见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林末川拿回帽子，起身拍了拍灰，看着旁边的宋卜宁，“走吧，我送你回家。”
宋卜宁应声站起，看着慢慢悠悠走在前面的林末川叫住了他，“林末川，高三了，要坚持下去啊。”
林末川笑了，眼睛弯弯的像月牙，“放心姑娘，我会的。”
2
十一假期很平凡地就过去了，当然这里的平凡除去了撞见林末川。
假期回来便是月考，班主任根据成绩重新排了座位，学习水平相当的同学坐在一起，说是有助于学业上的交流。
宋卜宁含泪分别了原来作了两年同桌的白一一，十分忐忑的抱着自己的包坐在了林末川的旁边。
不过唯一暂时能庆幸的是班长大人刚刚被班主任陈清叫到了办公室，当下是打不了照面，宋卜宁不禁送了一口气。
毕竟假期看见了林末川不该看的一面，自开学后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也一直不敢对视。
宋卜宁抬头看了一眼班级墙上挂着的表，马上要到放学时间了，她大概收拾了一下新座位，便起身向教室办公室走去。
今天下午有家长会，不过宋卜宁的母亲抽不出时间，至于父亲，很早便不在了。
她想了想这次考试的成绩，稳中有升，够资格跟陈清说这次家长会她的家长就不参加了。
她站在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里面的谈话声停了下来，陈清在里面应声让她进来。
“老师好。”宋卜宁推开门，朝陈清点了点头，站在了里林末川一步远的位置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老师今天我父母有事，家长会可能参加不了，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可以和我说吗？”
陈清想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事，继续保持就好。”
宋卜宁笑着微鞠了个躬，刚想转身离开就又被陈清叫住，“正好你和林末川帮我发成绩条吧，发完了再走吧。”
闻言，宋卜宁愣了一瞬，她看了一眼正冲着她温柔地笑着的林末川扯了扯嘴角，答应了下来。
等出了办公室，林末川才开口，“怕我？”
“哪有的事！班长大人既温柔，成绩又好，是我们心中的白月光，我怎么会怕你呢！”宋卜宁一秒都没犹豫，拍马屁的话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堵都堵不住。
“我知道。”林末川毫不客气地承认了她的话，一点都不在意她是不是真心的，“不过希望你不要把假期的事告诉别人。”
宋卜宁拍拍胸脯发誓，“保证不说。”
3
宋卜宁和林末川帮陈清干完活后选了一家离学校最近快餐店，吃饱喝足后一边消食一边走着回家。
正当二人走着，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他俩身边，鸣了两声笛。
宋卜宁停住脚步循声望去，驾驶室的车门被打开，下来的是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人，他皱着眉，很是生气地往他们这边大步走来。
林末川见来人，几乎是立刻就拉着宋卜宁的手腕接着往前走。
“林末川你给我站住！”
闻言，林末川条件反射地站住了脚，只是一会儿他便像装作没听见一样，头也不回地走着。
“老子的话你都不听了？”男人见林末川没理他，快步追上他们，毫不客气地抓住林末川的衣领，强迫他看向自己，“跟我回家。”
林末川盯着男人没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抓着宋卜宁手腕的手。
他抓得很用力，宋卜宁的手腕上有被抓紧产生的白色手印。
“宋卜宁。”林末川开口叫她。
“啊？”
“我们是住在一个小区吧。”
宋卜宁有些奇怪，但还是接着他的话，“没错。”
“一起吧。”林末川侧眸看向她，神色如假期时看见穿黑衣的他一样，冷淡且疏离，“正好这位先生强烈要求。”
“好，好。”宋卜宁不知怎么心脏猛的抽疼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那位被林末川噎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的男人，小步却坚定地站在了林末川的身边，冲他笑着，“我是班长的同班同学宋卜宁，麻烦叔叔了。”
男人松开抓着衣领的手，转身往车的方向走去。
林末川抬手整理了一下衣领，撩起了额前的碎发，看着前面那个背影，轻声道，“你先回家吧。”
“别啊班长。”宋卜宁哥们一般地拍了下林末川的肩，自顾自地向车那边走，“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别反悔啊。”
这时男人已经回到了车里，把车开到了宋卜宁的身边，隔着副驾驶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怒气对她说道，“丫头，上车吧。”
闻言宋卜宁回以微笑，转身对林末川招了招手，先一步拉开车门坐在了后座上。
林末川呼出一口气，看了一眼坐在驾驶座始终瞪着他的那人，又看了看坐在后面正拍着胸口安慰自己的宋卜宁，最终认命走到车旁，坐在了宋卜宁的旁边。
“书香苑，前面第一个路口左转就是。”林末川说了个地址便严肃地对宋卜宁说道，“一会儿到了直接回家。”
宋卜宁点点头，她抬头看了看正开车的男人又看了看林末川，从包里拿出了笔和本，在上面写着，而后递给了林末川。
可能是因为不稳的原因，本子上的字有些潦草，上面写着：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知道那位叔叔和你的关系吗？
林末川拿过笔，很是简单地在上面写了个字：父。
看着这个字，宋卜宁顿了一下，她悄悄地合上了本子，乖巧地看着前面的路一言不发。
路不算远，没几分钟就到了，宋卜宁前脚刚下车，后脚林末川就跟着下来了。
他拍了拍她背在身后的书包嘱咐道，“回家好好写作业，好好复习，争取下次考试超过我。”
宋卜宁看了看他扬起了明媚的笑容，学着他的样子也拍拍他的书包，“你也一样，下次考试可别被我超了。”
林末川微微弯起眼睛，对她点点头，默认了。
只不过这次的眼睛不像月牙了。
目送宋卜宁走远后，林末川既不上车也不打算扭头就走，只是转身冷漠地看向林弛。
林弛见林末川丝毫没有跟他走的意思，下车站在他的面前，对上他的视线，“跟我回家。”
“如果不呢？”
“那就别上学了。”虽然习惯了林末川的反抗，但每次还是有些不爽，林弛烦躁地甩了甩手，看着跟他一样高的林末川，“我知道你妈……”
“别用她威胁我。”提起母亲这个字眼，林末川很是敏感，他瞪着发红的眼睛，双手已经握成了拳，咬牙切齿道，“你是商人，所以应该懂得要用利益威胁别人，而不是用人。”
“林先生，您能不能换个花样，虽然对我很有效，但我会以为你是狗急跳墙。”
话音未落，林弛的巴掌就落在了林末川的脸上，他用力很大，导致他的手都在发颤。
“谁教你这么跟你老子说话的！”
“林先生请回吧，等你想到能用利益来威胁我时，我再考虑是否要跟您回去。”
4
之后林末川像往常一样上学，喜欢对别人笑，学习照样位列年纪第一，成功地焊死了宋卜宁想要超越他的车门。
虽和原来没什么区别，但宋卜宁总觉得林末川有点不一样，她不敢问他和林弛发生了什么，也不想。
期末过去，寒假将至，高三的学生如果是在本地过年的，可以在假日选择到学校参加自习。
宋卜宁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揉了揉有些冻僵地耳朵，看着边上空着的座位有些发呆。
自从自习开始，她和林末川都选择自习，不过今天一上午林末川都没来，想来是有什么事情。
正当她这样想着，林末川背着包从教室后门走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一杯奶茶。
他把奶茶从怀里拿出来，摸了摸温度，见没彻底凉透，才递给宋卜宁，轻声说道，“路过买的，还热着。”
宋卜宁眼睛一亮有些惊喜，她双手握住奶茶，暖意从手心传了上来，她向林末川这边蹭了蹭，“你去哪了啊？怎么会路过奶茶店，我记得从小区到学校的路上好像没有啊。”
林末川把包里的作业拿了出来，挑了几张物理卷子后才转头回答她的问题，“扫墓。”
闻言，宋卜宁愣住，手里的奶茶似乎也不是那么暖了，她道了声不好意思，转回身暗自懊恼。
她为什么每次问的问题都这么差劲啊。
“不用道歉。”林末川手放在宋卜宁的脑袋上，把她的脸转向他这边，特别认真地看着她，“对我，你不用那么小心翼翼，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把我想说的事都告诉你。”
看着那双有些炙热的眼睛，宋卜宁点点头后便立刻把头转了回去，伸手掏出兜里的草莓味的水果糖，推到林末川的桌子上，“暂时当一下奶茶的回礼，草莓味，甜甜的。”
林末川看着桌子上粉粉嫩嫩的糖笑了，打开包装后放进嘴里，果然和她说的一样，恰到好处的甜。
“哎，老林。”见林末川还算满意这颗糖的味道，宋卜宁有些放下心来，她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伸出手指捅了捅林末川的胳膊，“你春节打算怎么过？”
“在家看节目。”
“就你一个人？”
“是。”
“你来我家吧。”宋卜宁邀请，她低头吸了一口热乎乎的奶茶，望着林末川有些震惊地脸解释道，“我们家今年春节不打算回去过了，留出来时间让我学习，家里虽然四个人但可能没人跟我聊天，正好你来我家陪我吧。”
宋卜宁的眼睛里似乎闪着星星，惹得林末川很想亲亲她的眼睛。
亲？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的林末川急忙撇开视线不再看她，“也也也，也行。”
5
春节，大街小巷张灯结彩，林末川站在宋卜宁的身边，听她给自己一一介绍她们家的成员。
“这是我妈，这是张叔，这是张叔的儿子壮壮。”
“你们好，我叫林末川，是宋卜宁的同学。”林末川对着他们鞠了个躬，把手上带的礼物放在了地上，抬起身的时候多留意了那位张叔。
他现在有些理解为什么宋卜宁总是小心翼翼了。
林末川跟着宋卜宁入座，看着她努力找机会和弟弟说话，伸出手给壮壮夹了一块肉，笑着问他，“弟弟，吃完饭要不要跟哥哥出去放烟花？”
闻言，壮壮眼睛放光，扭头询问他爸爸，张叔摸了一把他小小的脑袋，对他点点头，“一会儿我们一起跟哥哥出去好不好？”
“好！”壮壮狠狠地点了点头，低头快速地吃了两口饭，看向宋卜宁含糊不清道，“姐姐和阿姨也一起。”
闻言，宋卜宁有些惊喜，急忙答应下来，她转头感激地看着林末川，想要说什么感谢的话，但又不知道怎么说。
林末川看着她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眼睛弯弯地像月牙一样，用仅有两人才能听见的话跟她说，“快吃，弟弟要吃完了。”
虽说不是亲生的，但宋卜宁和壮壮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一样可爱。
广场，林末川抬着买来的烟花放在壮壮的前面，拍了拍手上的灰，把打灰机递给张叔，“叔叔您和阿姨先跟弟弟玩吧，我去看看宋卜宁。”
张叔点点头，看了远处还在纠结到底买什么样烟花的宋卜宁，又看了看林末川，了然一笑。
得到许可，林末川跑回宋卜宁身边，弯腰拿起了几支仙女棒递给她，干脆利落地付钱。
“走了，别纠结了。”
宋卜宁接过仙女棒跟着林末川出了烟花店，找了一处人不怎么多的位置坐了下来，她看着林末川从兜里掏出来打火机点燃了仙女棒，开口问道，“为什么买这么多打火机，刚刚看你手上还有一个。”
“从朋友那拿的。”林末川也给自己点燃了一支，在空中画着圈，“就你假期碰着的那几个人。”
“喔。”宋卜宁点点头，她看着那鲜艳耀眼的仙女棒想了一会儿才接着开口，“我家是重组家庭，父亲是警察，在我小时候便去世了。母亲和张叔国庆的时候结婚，所以我那天我睡不着出来散心。”
“不过张叔对我妈挺好的，对我也不错，壮壮也很可爱，所以我还挺开心的。”
说完，宋卜宁悄悄瞄了一眼林末川，她想知道他的故事，但又觉得人家没什么义务要告诉她，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我母亲因病去世了，扫墓也是去看她。”林末川扔掉烧完的仙女棒重新点燃了两支，“母亲是个开朗自由的人，不愿受拘束，所以奶奶不喜欢她。小时候她常跟我说母亲的不是，父亲虽然就在旁边，但也没替母亲辩解过。”
“父亲很忙，母亲生病住院的时候几乎没来看过他，后世也是姥姥负责的。母亲去世后，除了我偷偷藏起来的两张全家福，父亲把有关母亲的一切都锁了起来，也不准我哭，听奶奶说母亲也不许我顶撞，总之他把母亲从他的世界里剔除的干干净净，当然除去威胁我的时候。”
“所以我讨厌他，讨厌他明明娶了母亲却那么她，讨厌他把一个原本满眼都是他的人甩得一干二净。有能力起，我就搬出来一个人住，不跟他联系。”
林末川说完，转头微笑地看向宋卜宁，“姑娘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小生都可以告诉你。”
“那我可以知道那天你脸上的伤是不是叔叔打的吗？”
闻言，林末川愣了一瞬，他没想到宋卜宁心里还装了这件事，他移开视线，一下点燃了剩下所有的仙女棒，像一朵朵会发光的太阳花一样，照亮了他的脸，“女孩子还是不要知道这些事为好。”
宋卜宁了然，从兜里一股脑掏出一把各种口味的水果糖塞到林末川的兜里，又拍了拍他的脑袋，“都是甜的。”
水果糖和你都是甜的，所以别伤心了。
她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会，指着刚刚到烟花店，“我再去买点给壮壮玩，在这等会我啊。”
林末川捏了下鼓鼓囊囊的兜，看着宋卜宁的背影发笑，小姑娘也太好了点啊。
6
寒假过后，高考正式进入一百天倒计时，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已是常态，有了班长大人作同桌的加持，宋卜宁比上学期的成绩提高了不少，几乎是和林末川齐头并进。
期间林弛来找过一次林末川回家，不过被宋卜宁以高考为重请林弛暂时将这事放下，那之后，林末川回家时身旁必定会跟着宋卜宁。
他曾托白一一问过，宋卜宁有没有相处地比较融洽的男孩，不过却被白一一嘲笑了一番，他记得原话是这样的：“宋卜宁相处融洽的男孩不就你一个吗？我们班长对自己这么不自信呢？”
虽这么说着，但白一一还是和他达成了一个阵营，答应帮他看看有没有“图谋不轨”的男性动物接近宋卜宁。
答案很是明朗：无。
时间过得说快也不快，说慢它却在飞速地前进，似乎昨天还是离高考一百天，今天就是高考的最后一天了。
林末川在铃声响起的时候放下了笔，待老师终于数完卷子了立刻离开座位，拿起走廊上的书包就往楼下冲。
他本以为最后一科会像前几科一样离场很快，但没想到几乎剩下的学生都聚集在一楼的时候才离开。
林末川抱着宋卜宁还未离开考点的心，一路跑到学校签到处，果不其然看见了背着黑色小书包，乖乖巧巧站在林弛面前说什么的宋卜宁。
“宋卜宁。”他开口喊道。
听见声音的宋卜宁和林弛都往他那个方向看去，林末川跑到宋卜宁的身边，把她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林弛，“你说什么了？”
“叔叔问我考得怎么样。”宋卜宁从后面探了个脑袋出来，打断了林末川接下来说出口的话，“我在等你，正好看见了叔叔就聊了几句，然后你就出来了。”
“等我？”林末川有些欣喜，他刚刚担心宋卜宁被欺负的想法通通消失不见，脑子里只剩了一句话，我在等你。
宋卜宁点点头，从林末川的身后出来走到他的旁边，耳朵有些红。
林末川侧头看了一眼正在看好戏的林弛，犹豫了一会儿，和他打了声招呼便拉着宋卜宁走了，“啊，那姑娘等我干什么呢？”
“就是想问问你想去哪上学。”宋卜宁始终看着自己的鞋尖，头都不敢抬一下。
“首都吧。”林末川认真地想了一下，接着盯着宋卜宁的脸看，“你想去哪？要不报志愿那天你把你的志愿给我抄抄吧，你去哪我就去哪。”
宋卜宁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了林末川的视线，后者立刻看向前方，留给她的只剩一侧脸还有发红的耳朵。
“林末川，你刚刚是在变相告白吗？”
“算，算是吧。”林末川有些紧张，“那你到底同不同意。”
“同意啊，当然同意。”
青春里最幸福的事除了家人身体健康，吃到了好吃的东西，得到的成绩优秀到出乎意料等等，那就是如愿以偿地得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他。
不论结局与否，回想起来，原来我的青春是甜甜的水果糖味的啊。
番外1：双面间谍白一一
林末川和宋卜宁一直互相信任对方，这很大一部分离不开白一一的功劳。
高中既搭起了“白林”阵营，又经营着“白宋”联盟，那可是忙的很。
这还是林末川偶然间和宋卜宁谈起此事他们才意识到白一一竟然是双面间谍。
这边帮林末川盯着有没有其他男生靠近宋卜宁，那边替宋卜宁打听有没有其他女生和林末川关系铁。
不过最后拷问了一下本尊，前期她确实尽职尽责拿着两份工资干着两份活，但后期她明白了他们俩人纯属是表白前的不自信，干脆免费当起了心理爱情鼓励师。
白鼓励师兼僚机在电话那头抱怨着宋卜宁在高二高三那两年是怎么折磨她的，她越想越亏，最终这事以她强烈要求林末川在众多好友中挑选优质男生给她当男朋友终了。
宋卜宁挂了电话想起当初神经兮兮找白一一打听林末川的事感觉有些好笑，不过却又觉得幸运，“林同学，原来你高中时期这么可爱啊。”
林末川把她拉到自己怀里，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鼻尖，哑然失笑，“嗯，宋同学也不赖，我还以为你不开窍，没想到你那么早就喜欢我了，不过没关系，我也喜欢你。”
番外2：见家长
宋卜宁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见到了林弛，但这是第一次以未婚妻的身份见，她对着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看着她的林弛深深鞠了一躬，“伯父好，再介绍一次，我是林末川的未婚妻宋卜宁。”
“好好好。”林弛招招手，示意宋卜宁坐到他身边来，又瞪了一眼她旁边的林末川，让他去旁边的小沙发上自生自灭。
林末川撇撇嘴，听林弛的话坐到了小沙发上看着宋卜宁和林弛聊天。
这几年经过宋卜宁的不懈努力，虽然林家父子的关系依然不怎么样，但比之前剑拔弩张一见就吵的情况好了可不止一点。
“闺女啊，你这是真打算嫁给他了？”林弛看着宋卜宁手指上的戒指，带着些替闺女懊悔的语气问到。
“嗯，我很喜欢他。”
见宋卜宁没有后悔的意思林弛点点头，他转头看向望妻的林末川严肃道，“你小子买房买车有存款吗？想娶我们家闺女这三样可要齐全。”
“不劳您费心，我还真有。”林末川坐到宋卜宁的身边，揽过她的肩，让她离林弛稍远一点，像小孩子争风吃醋一样，“怎么就你家闺女了，她先是我夫人，然后再是你儿媳妇，没有闺女一说。”
宋卜宁立刻反应过来情况不对，转头在林末川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又伸手抱了抱林弛，“老公我爱你，爸爸我也爱你。”
这两个称呼成功蒙住了林家父子，林末川笑着紧紧搂住她，呼出的气惹得宋卜宁脖子痒痒的，还没等她开口制止，林末川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林夫人，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谢谢你一直温暖着我，谢谢你爱我，我也爱你。”
我爱你，明天比今天多一点的我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