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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7 23:41:22 作者: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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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烟站在落地的铜镜前,镜子里的她看起来有点憔悴,但也能看得出来她明眸善睐、身段婀娜,是个美人。

她是风雅坊的清倌,在京城薄有名气,不少富贵公子都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大丞相霍致远的独子霍云轩就是其中之一。

一想到霍云轩,姜烟就感到自己的双手开始发抖,肩膀也在抖,慢慢地全身都抖得像筛子似的。

夜深人静,冷风呼啸。

风声阴阴幽幽,听起来就像女人的哭声一样。

伴随着这种哭声,几片竹影贴在窗户上面,仿佛是很多双尖利的鬼爪,在扒扯着薄薄的窗纸。

好像有无数冤魂在声嘶力竭地想冲进来!

突然,镜子里的人像闪了一闪,娇小婀娜的身影猛地拔高,竟然变成一个身量颀长的男人。

一双冰冷的泛白的眼睛,充满恨意地看着姜烟。

“放我出去!”镜子里的男人嘶声大吼。

姜烟神态凄然,似笑似哭:“霍云轩,你跟我亲热的时候不是说,恨不得把我吞进肚子里,永远不跟我分开吗?现在我们真的合在一起,真的分不开了。”

镜中的男人由于愤怒,面部十分狰狞:“你困不了我多久的,我很快就能出去。我要杀了你,把你撕成碎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

姜烟这回真笑了:“你若会杀我,早就动手了。你不会那样做的,你知道我是谁,因为你爱我。”

镜中的霍云轩还在嘶吼:“姜烟,你等着!你等着!”

声音渐渐远去,姜烟觉得视线模糊,看不清楚镜子里面的影像到底是霍云轩还是她自己。

她和衣而睡,第二天天刚亮,约好的马车已经在客栈外面等她。她坐上马车,轻声对车夫说:

“走吧,去安魂客栈。”

1

安魂客栈里,气氛正紧张。

穆岚刚刚苏醒,全身皮肤透明,宛如缓慢流淌的海水,体内的骨骼血液脏腑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她一说自己中了海妖的诅咒,二说不要穆邪救她,边说边哭。

泠泠和柴小猫也来了房间,叫她先别哭,说清楚为什么不让救。

由于皮肤透明,穆岚的脸此刻看起来也十分恐怖,本是梨花带雨,却只叫人看着心里发憷。

她说,因为这咒语要靠至亲之人的鲜血才能解除。

——“也就是说,除非哥哥与我换血,我的诅咒才能解除。但那样一来,哥哥他必死无疑!”

2

坐在马车上,姜烟开始回忆过往。

她进风雅坊的时候,只有十四岁。接客的第一天,展示的才艺是给人讲笑话。

这还真把全场的人逗笑了。

有人问她:“讲笑话就意味着没有才艺,既然没有才艺,又要来风雅坊,凭什么还不肯卖身?”

她回答得铿锵有力,说:“就凭我长得好看!”

霍云轩就是在姜烟说这句话的时候抬起头瞧她的。

一个体态瘦小的姑娘,脸色发黄,皮肤略显粗砺,手指上还有茧皮。除掉这些,她五官倒也精致。

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是个美人胚子,再打磨打磨,不会比坊里其她的姑娘差。

霍云轩还觉得姜烟身上有一股傲气,不是初生牛犊无知无畏的傲气,更像是吃苦受难以后不肯服输的傲气。

他不是风雅坊的常客,不喜欢流连烟花之地,这天也是被朋友硬拉着来的。

可这一来,人生就发生了变化。

姜烟身上的傲气吸引了他,他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产生了兴趣,经常来风雅坊点她讲笑话。

尽管那些笑话并不好笑。

其实,姜烟真正跟别的姑娘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不谄媚奉迎,行事乖张,甚至敢顶撞客人。

比如张家的公子科考失败,向她诉苦,她张嘴就来:“你本就不是读书的料,何必削尖脑袋非要挤科场?”

张公子说:“大丈夫,若无青云之志,活着也遭人耻笑!”

她说:“那你为了你的青云之志,每天抱着四书五经,来我们风雅坊里读,就没人耻笑你了?”

张公子被她拿话噎住,气得摔杯,但隔天气消了,却来送她胭脂水粉,说就喜欢她那股清高敢言的劲儿。

霍云轩是所有的熟客里面,跟姜烟相处最融洽的。

一个宠着,一个顺着。

姜烟一开始就说了:“如果你点我是因为听说我跟其她姑娘不一样,想尝个鲜,等着听我骂你,那你恐怕要失望了。”

霍云轩问:“为什么?”

姜烟说:“因为你是霍致远的儿子。”

霍致远是大允皇朝除了皇帝以外的第一人,当朝丞相。

上任以来,他清君侧,除异己,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手下无数冤魂,这在大允皇朝早已人尽皆知。

人人都说,大允皇朝如今国运衰微,内忧外患,全赖那昏君重用霍致远这个奸相。

霍云轩没有入朝为官,他平时主要替父亲打理在民间的生意。

还有人说他是出淤泥而不染,不想跟他父亲一样,在朝堂兴风作浪。

但不管怎么样,他是霍致远的儿子,外人就很难把他们分开来看。姜烟在意他的身份,也合情合理。他问:“你也怕我们霍家?”

姜烟摇头:“我只是想巴结你,让自己有个靠山。”

说着,她眼神幽幽飘远,脸上露出十四岁孩子不应有的沧桑:“不想再过苦日子了啊!”

这句话把霍云轩给说心疼了。

从那以后,霍云轩对姜烟更加体贴照顾,还放了话出去,姜烟是他的女人,谁敢跟她过不去,就是跟他霍云轩过不去。

但严格来说,姜烟不是霍云轩的女人。霍云轩没有碰过她。

窈窕幼嫩的身子,时常偎在霍云轩的怀里,像含苞待放的花儿,等着他采撷。

她也学着坊里其她姑娘那样撩拨他,用手指轻轻在他唇上摩挲。“如果你想要我做你的女人,随时可以。”

霍云轩眼神迷离地打量她:“为了巴结我,你牺牲不小啊?”

“那你要还是不要呢?”姜烟咯咯地笑。虽然也妩媚娇俏,但在霍云轩看来,她的笑容里面,始终带着疏离淡漠。他看起来好像与她很亲近,但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道透明的墙。

从十四岁到十六岁,她说过好多回,只要霍云轩想要她,她就会答应。

可是,只能在风雅坊。

霍云轩想给她赎身,接她进丞相府,她不同意。那不进府也行,就买间大屋养着她,她也不同意。

她知道,霍云轩其实并不像有些人说的那样,出淤泥而不染。霍致远没有安排他进朝堂是有原因的。

他们一个在官,一个在商,相互勾结巩固,有一些霍致远自己不方便出面的事情,就会交给霍云轩去办。

霍云轩跟他父亲一样,也是经手过一些龌龊的事情,沾过人命的。

姜烟想巴结他,是因为他是丞相之子。可她不想和他有明确稳固的关系,也是因为,他是丞相之子。

3

姜烟是个孤儿。

她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在一间道观门口,是观里的师父好心收养了她,给她取名叫小烟儿。

后来发生战乱,芙蓉镇涌来大批难民,有难民错手纵火,烧了道观,养她的师父被烧死了。

她当时只有五岁,没了栖身之所,也没人照顾,只能在街头乞讨。

有个好心的少年帮了她。

那少年名叫姜渊,也是个孤儿,靠乞讨和行骗为生。

姜渊的眼神,是姜烟见过的最温柔的眼神。她至今还记得,那年的姜渊把他仅剩的一根烤红薯让给她,摸着她的头说:“不如你以后跟我姓吧,姓姜,就叫姜烟好不好?”

她看着少年的眼睛,里面好像有星月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令人安心的所在。她用力点头:“嗯!”

从五岁到十三岁,她和姜渊一起生活了八年。

他们一起住破庙,一起乞讨,也一起行骗,一起被人满大街追着打。最惨的时候,姜渊差点被打断腿,躺在地上站不起来。

她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扑进他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他柔声安慰她:“别怕,日子会好起来的。”

如果可以,他们都不想做偷鸡摸狗的勾当。可是,什么气节是非,对他们来说,却还不如一碗没有油水的白粥重要。

过了几年,姜渊长成了魁梧的男子汉,开始进山打猎。

姜烟则勤学女红,替人缝补衣裳。

生活依然捉襟见肘,但总算不会再被人追着打,可以靠双手堂堂正正地挣钱。

他们住在别人弃置的破屋里,周围的邻居都戏称姜烟是姜渊的小媳妇。

姜烟跺着脚辩解,话还没说完,自己就先红了脸。

姜渊倒是万事坦然,笑嘻嘻地拍姜烟的头,说:“小媳妇就小媳妇吧,反正你都跟我一个姓了,就当随夫姓咯!”

其实姜烟心里是有甜意的。

这份甜意来自姜渊多年来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

如果没有后来发生的那件事情,现在的姜烟大概也不会来京城,应该真的做了姜渊的小媳妇了。

有一天,姜烟给人送完衣服回来,进门就看堂屋里坐着个陌生的男人。

男人长着络腮胡,气质粗犷,像个习武之人。

男人的腰部有一大团血迹,应该是被利器刺伤了。他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扶着桌沿,表情痛苦,直冒冷汗。

姜渊正在找药箱,想给他清理伤口,人也是姜渊主动收留的。

当时,大允国和邻国的关系正处于最紧张的阶段,边境矛盾频发,小范围的兵戎相见也时有发生。

两国都在严防死守,不允许对方国家有人擅自入境,否则一律当奸细处理。

芙蓉镇恰好在边境,跟邻国只有一河之隔,属于敏感地带,朝廷对这一带的监管也十分严格。

抓奸细这种事情,姜烟就听人说过好几回。

她被这个受伤的男人吓住了,问姜渊,姜渊说,他叫寒褚,刚才自己打猎的时候差点被老虎咬伤,幸亏对方出手相救。

寒褚的腰伤是救姜渊的时候撞上木桩,被木桩刺伤的。

姜烟听姜渊这么说,稍微放心了点,就帮着姜渊给寒褚包扎伤口。

过了一会儿,门外传来一阵吵嚷,姜烟出去一看,来了一队官兵,还跟着一群看热闹的街坊。

官兵说,不久前对岸有几个人游泳过来,怀疑是奸细。百姓如果发现可疑人物,要立刻报官。

谁敢窝藏奸细,那就是杀头的大罪。

姜烟听官兵说完,突然想明白她刚才给寒褚包扎伤口的时候,为什么觉得他不对劲了。

是衣服!

寒褚的衣服有点潮,像湿过水还没有干透。

从山里回家这一路都是旱路,这几天芙蓉镇又是烈日,没下过雨,他的衣服为什么是湿的?

难道他就是游水过来的那几个人之一?

姜烟这样一想,心里就有点慌。

她一慌,脸上就藏不住,被其中一个官兵看出她心虚。

官兵见她袖口有红色,好像血迹,可她自己却没有发现,这是她刚才给寒褚洗伤口的时候沾到的。

官兵便问她:“你,见过可疑的人吗?!”

姜烟不知所措地站着,不说话也不动。

姜渊走出来说:“我们今天没出过门,没见过什么可疑的人。”

官兵似信非信,目光移向堂屋。

堂屋的门虚掩着,依稀能看到地上有一点晃动的人影。

“进去看看——”官兵打了个手势。

“官爷!”姜烟突然下跪,一把拽住官兵的衣角,“官爷救命啊!里面那个人硬闯到我们家里来,还逼我们给他包扎伤口。他说……要是我们敢声张,就杀了我们!……官爷,救救我们!”

在姜烟的哭诉中,寒褚被抓了。

整个过程,姜渊目瞪口呆。

寒褚怎么硬闯他们家了?

他怎么威胁他们了?

反而是姜烟,这么好的演技,颠倒黑白,捏造事实,把在场的人都给糊弄了!

也对……

她是跟着他长大的,跟着他偷鸡摸狗不学好……

是他把她养成这样的啊!

姜渊憋了一肚子的火,却不知道该向谁发。

官兵抓走寒褚以后,他直勾勾地瞪着姜烟,有气无力地说:“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姜烟心虚,说:“刚才他们都要进屋了,如果我再不说出来,你跟我都有麻烦。现在他们相信我们是无辜的,答应不追究,这不是很好吗?再说,他是不是奸细官府会查,如果查出来不是,自然会放了他。”

姜渊感到无言以对。他晚饭都没吃,天一黑就躺在床上,拿被子蒙着头睡了。

第二天,姜烟照旧出门揽活,跑了半天,只收了两件衣服。拿回家正准备补,姜渊也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消息。

寒褚死了。

听说昨天夜里,官差在牢里对他用刑,把他活活地折磨死了。

姜渊刚才去大牢那边,给牢头塞了点儿银子,这些都是牢头悄悄告诉他的。

牢头还说,寒褚被用刑的时候,承认自己是从对岸游水过来的,可不承认是奸细,而是来找失散的亲人。

但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对岸来人的消息已经传到军营,县官想抓奸细立功,就想把寒褚屈打成招。

寒褚经不住折磨,没撑到天亮便咬舌自尽了,现在尸体已经被丢到了乱葬岗。

姜烟忽地感到头晕心闷,手一直发抖。

一向温柔的姜渊破天荒地对她大发雷霆:“你满意了?!你害死了一个无辜的人!这个人救过我的命!”

姜烟使劲摇头:“不!不!我不知道会这样!不是我,不是我害死他!不是!”

她坐在地上大哭起来。

姜渊发脾气把她的针线篮子打落在地,还摔杯子摔枕头,屋里被他弄得一片狼藉。

姜烟盯着地上的线轱辘,哭着哭着又笑了。

她说:“我原想,给人缝衫补袜,就算挣不到几个钱,至少不用再过提心吊胆的日子,也总算有瓦遮头,叫有个家了!这个家再破、再穷,也是我们挨着打忍着饿,硬撑下来才有的……

“姜渊,我是自私。可我不觉得什么高尚、无私的品格,对我们来说……会比眼前这个线轱辘重要……

“我就想活着……我就希望……我们只吃自己眼前的这份苦,别再吃回过去的苦了……”

姜渊没有跟她争辩,他什么都没说。

有的时候,沉默反而是比任何语言都可怕的表达。姜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而她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

没过几天,姜渊就丢下她,离开了芙蓉镇。

他给她留下了一封信,是他口述,别人代写的,因为他不识字。

其实姜烟也不识字,所以她还得再找个识字的人,把信的内容念出来。

姜渊在信中说,他要去京城。

他在京城无亲无故,没有人可以投靠。而且他以前还说过,在小镇活着都这么难,如果去更大更繁华的地方,他只会害怕,他宁可一辈子都窝在小镇里,姜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了心意。

他说:

小烟,你长大了,就算没有我,你也能生活得很好,这样我就放心了。我可能不会再回芙蓉镇了。

4

姜烟只跟霍云轩提过她是孤儿,有一个失散的哥哥,她入京是为了找哥哥,其他细节一概没提。

可京城这么大,能抵得上几十个芙蓉镇,她来了以后才知道,找人这件事情,根本是大海捞针。

为了生计,她把自己卖进了风雅坊,遇到了霍云轩。日子过得还算平稳。

有一天,她跟霍云轩一起坐马车经过城隍庙,看见路边有小贩端着个笸箩,卖琥珀桂花糖。

她一时嘴馋,急忙喊停马车,想下去买一包。

霍云轩拉着她:“你在车里坐着,我去吧。”

姜烟笑看着霍云轩打起轿帘,一只脚还没落地,突然听见梆的一声,竟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飞刀,插在车门上。

她吓出一头冷汗。

转眼就看四周的屋顶上面飞下来好多蒙面人,个个都拿着长刀冲向他们。

这些人是冲着霍云轩来的。

据说最近京城出现了一批义士,斩小人,诛奸臣,霍家父子就是他们的头号目标。

上个月霍丞相就已经遭到过行刺,只不过对方没有得手,现在他们又把目标转向了霍云轩。

霍云轩见势不妙,纵身跳下马车,一脚踢在马屁股上,朝马夫大喊:“带她走!”

姜烟抓着门框,马儿扬蹄一跑,她跟霍云轩四目相对,霍云轩的身影迅速地往后退,两人的距离顿时拉开。

她又扑到尾窗,掀起帘子一看,十几个人包围着霍云轩,明刀晃晃,个个都想置他于死地。

姜烟想叫马夫掉头,可马夫怕死,鞭子抽得比任何时候都用力。

姜烟本就是个乡野丫头,力气大,也会驭马。她心里着急,骂了句粗口,一脚把马夫给踹下了车。

随后她拉住缰绳,让马儿掉头,重新杀了回去。

霍云轩自幼习武,功夫不弱,但还是双拳难敌四手。姜烟回去的时候,他已经负伤了,前胸后腰都是血。

她豁出去了,牙关一咬,驾车冲进人群。

马车停在霍云轩面前,她向他伸出手,说:“要走一起走!”

霍云轩愣了一下。

他盯着姜烟的眼睛,他一直觉得,那双眼睛,看谁都淡漠,看谁都疏离,即便她主动投怀送抱,说不介意和他有男女之亲,他在那双眼睛里面,也瞧不出半分渴望与真诚。

但这一刻却不一样了。

眼前的危难就像一记重锤,敲碎了姜烟的理智。她的眼睛里面燃起了一团火。

那是炽热的,渴望的,坚定的火焰。

那是他喜欢的小姑娘破天荒头一回对他炽热,渴望,坚定!

他抓住她的手,跳上马车。

两人合作,借助马车做掩护,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过了没多久,官兵赶到了,刺客死的死,逃的逃,霍云轩和姜烟总算渡过这一劫。

霍云轩虚弱地躺在马车里,姜烟看他腹部的伤口最严重,一直在流血,她心疼地替他捂着,扭头冲马车外面大吼:“送霍公子去医馆,快啊!”

霍云轩却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仰天大笑,突然拉住姜烟,把她往怀里一带,姜烟整个人都扑倒在他身上。

他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嘴。

是个很贪婪的吻,好像恨不得把她吃进肚子里。

姜烟感到自己的心跳都乱了。

事后她再回想,自己也捋不清当时到底哪来的胆量,就觉得连死都不怕了,反正不能丢下他。

霍云轩问她,为什么不自己逃命,她说,你要是没了,就没人随时送钱给我花了。

他说,还会有别人。

她又说:“那别人可未必像你这样,任我予取予求,却不索要半分。”

他又说:“会有那样的人的。”

她还想和他争辩,又说:“可那样的人,总不会在一个七岁的小孤女想把自己卖进风雅坊的时候,偷偷地给她银两,还把她买进自己府里,当个清清白白的小丫鬟吧?也不会在被懵懂无知的小孤女问到‘风雅坊里的女人是不是都很下贱’的时候,告诉她那里面的大姐姐也是普通人,她们都很好,只不过你可以过得比她们更好。”

这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那个小孤女至今还在相府里当丫鬟。

霍云轩没想到他收留小孤女的那一幕被姜烟看见了,他就像当初爱怜小孤女一样,宠溺地摸摸姜烟的头,说:“原来我在你眼里还算个好人。”

姜烟抿着嘴,没有说话。

霍云轩又说:“可我也没你想的那么善良,你知道我为什么收留她吗?我只是觉得,她让我想到了以前孤苦无依的小烟儿。”

姜烟的心更软了,眼神里又有了藏不住的温柔。

他说:“你不想进丞相府我也不逼你,反正是你说的,以后的路,要走一起走,未来的日子,要过也一起过!”

饶是姜烟的意志再坚定,再想跟姓霍的一家划清界限,这一刻,她也情难自禁,靠在霍云轩怀里,久久不想分开。

霍云轩养伤期间,姜烟经常出入丞相府看他,两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

虽然偶尔也还是会看到霍云轩行事神秘,不知又在谋划什么,也会听到一些传言,说霍家又结党营私,迫害忠良,但姜烟的想法却开始动摇了。

霍云轩对她很好,不是吗?

危急关头,宁可置自己于险境,也要把逃生的机会让给她。

如果自己选择不闻不问,面对的只是一个褪下华服,抛开身份,一心一意对自己好的男人,就这么跟着他,是不是也会幸福?

有一天,姜烟走在街上,突然有个小乞丐跑到她面前,指着远处一条斜巷,说:“那边有人找你。”

一说完就跑了。

姜烟摸不着头脑,小心翼翼地走到斜巷口,朝里面一张望。有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站在巷子的另一头,缓缓地转过身来面向她。

她看到对方满脸的络腮胡,倒抽一口凉气:“寒褚?!”(推荐:特种兵老公你好大,太大了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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