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另一边

2020-06-08 16:04:34

婚姻

“我可能要出轨了。”

看到霍君微信上发来的信息,闺蜜紫涵立马喷了一口茶到手机上。

“你疯了?”

“那女人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说他玩可以,干嘛蹭我一身的屎?”

这不是霍君第一次遇到这事,老公王仲谋这几年发达以后,外面可玩得是风生水起,甚至时不时有女人发信息过来挑战她的大婆地位。

王仲谋的眼光越来越差了,这样没头脑的女孩他也能搞,不是对她的侮辱吗?

“你好好考虑清楚了,孩子准备怎么办?”紫涵熟悉霍君的情况,她舍不得孩子,加上这些年没有跟外界接触过,离婚以后抚养权到手的几率为零,更别说还有不少苦头等着她。

“再说吧,这两年好歹存了点私房钱,也够用几年的了。”

“随你,我们俩的性格如果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紫涵知道,霍君打定的主意100头牛都拉不回,她们认识20多年,彼此的尿性都清楚。

霍君已经有了出轨对象,一个已婚中年男人。

她住在一个高档小区里,里面随便一个户型都要几千万,里面的业主都算得上是这个城市顶尖的人物。

结婚20年那天,两口子终于搬到了这个城市里最贵的地皮。

她却经常回想起奉献掉自己的那个晚上,在墙皮褪得稀稀烂烂的廉价旅馆里,王仲谋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在她脖子旁喘着粗气:“我要一辈子对你好,让你跟别的女人一样背名牌包包!我还要给你买最大最豪华的房子,让你天天看城市的夜景。”

这个不苟言笑的汉子,如此一口唾沫一口钉的誓言是很难得的,她感动得无以复加唯有在内心深处暗暗许愿,一生一世对他好。

“你信我吗?”王仲谋问。

那时,他的眼睛明亮而清澈,带着未来的希翼。

那个多么顶天立地的王仲谋,是要把心掏出来安装在她身上的王仲谋,没钱没势怕什么,他们有这么多这么浓烈得化不开的爱,她努力拥抱着他,像抱着全世界。

后来,时间过得比想象中还快,生活中鸡毛蒜皮不断,磕磕绊绊小乱大治一番,苦吃了,事业也起来了,生活越来越好,王仲谋的承诺都兑现了,日子却静悄悄地发生了变化。

刚开始是一个月难得有一次夫妻生活,紧接着他的应酬越来越多,有时候凌晨4点多才回。

霍君守着那一扇开关门的声音,像守着自己的心,门“哐啷”一响,再晚她都要起床去扶起烂醉如泥的王仲谋,尽心扮演起一位贤妻良母的角色。

他最近连着一个星期没回来,也没打招呼。

她怎么会不懂他的抗议呢?他在气她不懂人情世故,不了解男人的需求,男人玩归玩,心在家就可以了,她总是用她对家庭的奉献来捆绑他的自由,那怎么行呢?他现在身家上亿,平时又节约惯了,没有任何不良习惯,喝酒也是为了应酬需要,如果不让他玩女人,那他挣这么多钱有什么意义呢?

看似满足了所有物质条件的她开始被一种叫“寂寞”的东西跟随,孩子在寄宿学校,200平的房子只剩她一个人,她经常打扮得意气风发地出门,看电影话剧,逛街,逛博物馆,却如同锦衣夜行。

钟点工会按时来做卫生,闺蜜有自家的柴米油盐要忙活,她这个年龄再找工作也是尴尬,工资低了憋屈,工资高的忙得直打转,孩子放假回来也没人照应,中年,是尴尬的中年。

她开始习惯一个人窝在阳台的吊椅上欣赏城市的风景,有时会悄无声息地睡着,客厅的大灯都没开,半夜醒来,屋内漆黑一片,屋外尽是不属于她的繁华。

她害怕开灯,灯亮以后偌大的空间就只有她形单影只地如同鬼魅,而尽头处是这个不夜城的一片灯火阑珊。

她总是一个人在黑暗中穿行,去倒水,上洗手间,当她在思考的时候,整个房间就弥漫着自己的对话,日子就像是被锁在了同一天,重复又没有意义,更看不到任何波澜和希望。

她今年45岁,王仲谋说让她规规矩矩当家庭妇女,他来养家。

这么多年他的事业上面一直稳步上升,她一直跟着他四处漂泊,他给她介绍的圈子里的一些可以打麻将的女人,她爱看书,不喜欢打麻将,更不想去迎合别人,一个失去了自我的女人,却试图用另一种手段来捍卫“个性”,从而徒劳无益地挣扎着。

那些女人凑在一起就是讨论自己的老公和孩子多么有趣和优秀,有什么好讨论的呢?这些男人都一样爱乱玩,孩子也有操不完的心。

这个城市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孤独经常像夜色一样悄悄侵袭,而她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她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以前,她并没有意识到家里的朝气蓬勃是孩子所带来的,那时她总是有操不完的心,送补习班,做营养餐,晾晒衣服,像个陀螺一样打转,现在孩子读高中了,家里突然安静下来了。

身边的人都劝她,他今年48了,没几年可以玩了,玩不动了自然就可以回家了,男人在这种声色犬马的地方泡久了,身体也会虚空,等他透支完了,自然还是她一个人的丈夫。

这种话让她哑然失笑,她当初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是什么身份?他有资格吗?

她整整当了20多年的贤妻良母啊!人生有几个20年?他能出轨,为什么她就不能给他戴绿帽子?

这种念头刚开始出现在她脑海里的时候,如同一个惊雷,后来,却像不断加固的堤坝,一旦有一点蠢蠢欲动,她就把防线加高。

王仲谋是一个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男人,不过她也不担心王仲谋会对她怎样,毕竟是结发夫妻,他也不会雇凶杀她,顶多让她净身出户,她冷笑,还不如回到当年那个穷光蛋的他。

古话说男人三大幸事,升官发财死老婆,他究竟有没有希望她能早点死呢?这样他就能堂而皇之地带着他的小三四处游串,不用像现在这样掩人耳目。

也是,谁能做柳下惠呢?只是分有钱和没钱的区别罢了,这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年轻,挑衅她的这个才22岁。

22岁,多好的年纪,她跟王仲谋在一起的那年就是22,青葱一般的年龄,脸上的胶原蛋白仿佛永远会填塞在皮肤里,转眼间就45了,她现在很少照镜子,看到镜子里那张脸粉都刷不匀称的脸,简直是在一寸一寸地挖她的心肝。

她想起年轻的时候,每天早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面对着镜子大笑,露出一排红柚色的牙龈,王仲谋说她笑得很美很阳光,像《活着》里巩俐扮演的家珍一样,温柔漂亮,看不腻。

而现在,不仅他不愿意看到,连她自己都厌弃。

现在,她很少照镜子,有时候会冷冷地看着镜子里的那个人,仿佛那个人是可恶的刽子手,是把她的青春夺走的可怜虫,她真想把镜子里的女人垂下来的眼袋拉上去,法令纹扯平,把松弛的皮都熨平。一个中年女人的悲哀,留不住青春,又留不住男人,只有一堆赘肉和皱纹不离不弃。

她从前年才开始存私房钱,以前她从不屑于做这种事,只是看了一本叫做《我余生的第一天》,里面的女主人公独自去环球旅行。

存钱去旅行,她脑子一灵。

此时,她遇到了一个男人。

那个男人经常在下面打球,周末会带着读高中的儿子一起,父子俩配合得很默契,身体洋溢着朝气蓬勃。霍君偶尔去篮球场看他挥汗如雨,他的技术很好,好几次都轻松地投了几个三分球,40多岁的男人身上还有胸腹肌,她想起王仲谋那遮住脚尖的大肚子。

“你搬来多久了?以前怎么没见过你?”男人手臂夹着球过来,一身的腱子肉混着在阳光下闪着光的汗滴,霍君的眼睛晃了一下,那是行走的荷尔蒙。

男人撩妹的老套路,她尽量露个得体的可以展现自己的梨涡的笑容。

“平时不太出门,今天刚好有空。”

“喔。”他搔了一下头,有些不知道怎么接话茬。

“那是你儿子吧!跟你长得很像,挺好看的。”她把话茬接过来。

“你呢?孩子多大了?”

“xx中学。”

“我知道,那里挺难进的,那你孩子应该挺优秀。”

“还行吧,我平时没事,就花时间来监督他们了,现在都走了,还有点后悔送他们去那么远的地方。”

“不像你,儿子在身边陪着,蛮好的。”

“好什么,经常揍得哇哇叫。”“哇哇”是第二声,北方人的口音便是特别直爽的利落。

“你哪里人?”

“我辽宁的。”“你呢?”

“我也是。”

“你辽宁哪里的?”

“锦州。”

“我也锦州”

“我黑山县的。”

“我住县政府旁。”

“我在客运站附近。”

“好巧,我这是第一次碰到老乡,这里的北方人少,辽宁的极少,就哈尔滨的还多一点点。”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霍君一阵舒坦。

“你叫啥名?”

“霍君,你呢?”

“陈峰,加个微信吧?”

还没等霍君反应过来,一双干净好看的手已经将二维码递了过来。

霍君的心跳要长到衣服上了,她快速扫了一把四周,这是很多年都没有的感觉,心慌,刺激,如池鱼跃出水面。

他好几次投篮以后会把头偏向她这边。霍君就望着他笑,他也报之友好的微笑,像认识多年的老友,又像没有刻意的逃避和羞赧的少男少女,他们互相试探对方,一切都如同顺水推舟。

这两年石英晶振很火热,陈峰开了个厂,底下大把的业务员,平时厂里也不用他经常去照顾,所以他有大把时间在家待着。

那天王仲谋和他老婆都不在家,他微信邀请她去家里吃饭,她几乎是毫无推辞地答应了,特意挑的是下午1点钟,这个时间段小区里的人走动得最少,她带着鬼祟的羞耻感去了,就隔着一栋的距离,她的小鹿乱撞,他会不会就这样剥她的衣服?或者强行地就推倒她,或者他就是个猥琐的男人,只待她这只羔羊送上门,想了一路她又觉得自己幼稚,都40多岁的人了,还怕被推倒吗?要出去玩就放开一下,她得学习王仲谋的坦然。

他绅士得像禁欲系,甚至有些拘谨,他叫她换拖鞋的时候还脸红了,一落座他就用锅铲指着厨房说,“我去炒菜了?”

他的声音发虚,中间还咽了一口唾沫,听着是询问,更像是逃避相处,她心里有些发笑,这个男人有点可爱啊。

他在厨房里“咚咚咚”地切菜的声音,再“嗤啦”的炒菜声,屋内弥漫着一股香气,霍君隔着厨房门,这个系着围裙的身材挺拔的男人不时地探过头来对着她笑,身上洋溢的踏实感和烟火气让她感到温暖。

吃饭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他一心给她夹菜,自己都没顾上吃,他一边夹一边说你这么瘦多吃点,他说“我就这个水平了,肉是今天拖员工从乡下捎过来的土猪肉,希望没有糟蹋掉。”

她说:“哪能呢?这么好吃。”

“好吃就多吃点,以后有时间就来我家,我给你加餐。”

他还是那副好好先生的笑,她就想一个男人的态度怎么能变得那么快,刚刚还在脸红,现在怎么能笑得这么暖呢?明明在做不道德的事情,怎么能这么一本正经呢?

他倒并不急于从她身上占便宜,两个人神色平静又心怀鬼胎地聊着老家的小吃,风俗,还有一些名人丑事。

我记得有个聊到姓曹的政治老师。霍君说,真是我的噩梦。

“我跟那个政治老师打过一架,还差点被开除!”陈君接话。

霍君说:“那我没你厉害,我经常被摸脸,只能在日记里咒他去死。”

哈哈,然后两人大笑,笑完以后她心里“咯噔”了一下,缘分就是这么美妙。

她无时不刻期待他发信息过来,只要手机一亮,她就像得到了恩赐,话要斟酌几句再发出去,标点符号都要删减几遍,发语音时尽量让声音富有磁性,被人惦记的感觉真好,仿佛一夜回春。

连女儿都夸她,说她最近像是30出头的轻熟女,她先是一阵心惊,惊慌以后是惊喜,他拯救了她的生活,更拯救了她。

不久以后他们上了床,陈峰的体力很不错,不像是40岁的人了,像慢了半拍但电力依旧充沛的马达,运动的好处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很宠她,每次事后都会给她倒一杯水,贴心地给她穿好衣服。

他们两个都是替自己拉的皮条,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朝着一个方向去努力,没有爱情那么轰轰烈烈,又多一些境界,她觉得他跟电视里的那些出轨的男人不一样,他对她并不单纯地是欲望,他对她温柔得像要化掉。

他让她躺在他的腿上,帮她洗头,他重复试着水温,细致得像对着婴儿,缓缓地揉搓着她的头皮,洗到最后他会在她的额头上印一个深深的吻,孩子般淘气而甜蜜。

他看到她跟她的脸不匹配的粗壮的手指,就知道她的手爱生冻疮,便托人从西藏给她带来配方珍贵的冻疮药。

他私底下给她买了一个价格不菲的一克拉项链,上面刻着她名字的缩写,她知道他不缺钱,但他对她的宠爱却是细致入微得让她惶恐。

如果是因为爱情那么她会不知所措,如果不是爱情她更会六神无主,在他心里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她怕他爱她,又怕他不爱她。

有次他们做完,霍君揪着他胸口的汗毛,假装随口一说“你爱我吗?”她故意不看他。

他的表情呆滞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她,他说,“你记得吗,有次下大雨,你替一个收垃圾的老大爷遮雨,你把伞向他那边靠,自己淋湿了半边身子,我的车当时就停你旁,我看到你把伞给他了,你后来下车怎么搞的?那么大的雨。”

那件事好像发生很久了,他不提起来她还真的想不起来,隐约只有一丝印象。

“因为这事就喜欢我了?”

“我就开始关注你。”陈峰捏了一把她的脸。

“还有一次也是在停车场,我们俩的车挨得不远,你从后备箱抽出一大摞废纸,抱给那个收破烂的大爷,我也不知道你说了什么,大爷一直都在笑。我觉得这个女人真好心,又好看,对了,那天你的衣服上沾了些灰尘,那是宝格丽的套装吧?我老婆也有一套。”

“就是很少看到你这样的女子,特别是在我们小区,真的,我欣赏你。”

这么一把年纪还能被叫女孩,她有些羞耻。

“那你老婆呢?她是怎样的人。”

“她是个能干的女人,很要强。”

他不像别的男人一样说自家老婆的坏话,只是很少提起她,她也不会紧着去问这些问题,在她看来这个男人的人品还是可以的,只要人品好,其他又有什么要纠结的呢?

她搬过来一年多了,只在电梯里见过他的老婆两次,她个子很高,穿着的都是时下流行的款式,看起来有品味,长得风情十足,据说以前是模特,现在在一家设计公司上班。

霍君对于这种女人钦佩而仰慕,带着负罪感。

她想得明白,王仲谋那边要是发现了,她就离婚,这种婚姻关系里,她唯一觉得对不起的就是孩子,如果没发现,她就这样玩下去,生活平衡了心理就平衡了,大家的身体都各自“安好”。

越到后面,她越发控制不住局面了,他们彼此有很多契合地方,他们都爱卡夫卡,都曾经中意一部叫做《爱情故事》的70年代的偏冷门电影,他们都深入地研究过王阳明和梵高,尽管两个人风牛马不相及。

他是学霸,从小是别人家的孩子,他的性格被塑造得很融合环境,冷静又坚定不移。

她是学渣,从小叛逆又情绪化,嫁给王仲谋也是她义无反顾的结果,他喜欢她骨子里的敢爱敢恨,她欣赏他的优秀果敢。

他是理科生,却爱好文学,他经常写一些富有哲理的文章发给她点评,他的文笔很不错,很多时候都让她衍生出一种崇拜感。

他有次在沉思中回过神来,莫名其妙地对着她说了一句“灵魂伴侣”,她笑了一整夜。

日子过得就像一块块石头往河里扔着,一次次的激荡澎湃让她无法自拔。

她在他面前笑得像一朵向日葵,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阳光的味道,她甚至有幻想过以后跟他长相厮守,45岁的女人突然得到了久违的爱情,无异于一剂猛药,亢奋得像得到了全世界。

她试探性地向王仲谋提出了离婚,王仲谋不同意,理由是还有感情,他的理由是,他还深爱着霍君,而他出去玩只是有钱男人的天性,就像爱健身一样平常。

“这是男人排解压力的方式你知道吗?我打拼事业很辛苦的,你能不能体谅体谅我?”王仲谋永远拥有这种恬不知耻的大道理。

霍君只是冷笑地看着他,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如果是以前,她肯定会骂,会叫,会质问他的良心去了哪里。而现在他戴了绿帽子而不自知。是的,他只是玩玩,而她已经动心了,他如果知道自己不仅戴了绿帽子,而他最以为贞洁的老婆已经把心也一并交了出去,他会怎样?怕是会疯掉吧?

他知道她不是看中钱的人,她要他的爱,他非要她遵守他的规则,那么大家就一起毁灭吧。

她要做一顿大餐犒劳自己。

在超市里,意外地,她见到他们一家三口。

他们停在一排酸奶箱旁谈笑风生,他的爱人在挑选酸奶,不时问一下他的意见,冷气“嘶嘶”地往外钻,他用手宠溺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将她揽入怀中,抵挡冰柜的一抹寒气,他儿子在旁边努着嘴巴说“哟哟哟,”一脸的嫌弃样,却掩藏不住的幸福感,看起来是完美无缺的幸福家庭。

原来,男人偷情的同时,并不影响他疼老婆。

而女人,却无法做到心有二用。

他们向她走过来,她手忙脚乱地将半个冬瓜“叮咚”一声扔进购物篮里,发出刺耳的撞击声,他的眼神马上被吸引过来,一瞬间闪过惊恐和诧异,但只维持了两秒钟,便化作淡定和从容不迫,他把笑容回收去了一些,尽量展现出气定神闲,眼神里却包含着重重的制止。

她从头发丝凉到脚趾头。

一个活了半辈子的女人,怎么还会觊觎别人的幸福?她现在能理解古时的妻妾为何会斗争,不仅仅是权势,谁都想独享这一份宠爱。

她对王仲谋的爱,已经在他的冷漠里渐行渐远,也许谁都不会真正是谁的依靠,谁能保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呢?所以,无论肉体或是精神出轨,人人都是王仲谋,人人都是霍君。

真是讽刺。

她给陈峰发了一条微信,“再见。”

意料之中,她很快收到了三个字,“祝福你”。

他给过她什么承诺呢?他什么都没承诺过她,成人的世界里不仅仅有的是激情,还有取舍。

她最后一次跟王仲谋说她要离婚,王仲谋几乎要动手打她,“别胡闹,如果我们的情况都要离婚,那天底下百分之九十九的夫妻都要离婚!”

“你如果要离婚,就别想从我手中拿到一分钱。”

“你都45了,还折腾个什么,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出去也不好找人了。”

王仲谋到底还感念着她为家庭操持了这么多年,他也很清楚外面的那些女人看中他哪一点,他有做商人的智慧,会顾全大局会拿捏分寸,但却没办法有圣人的操守,他终究是个普通人,有所有普通人的缺点。

“我出轨了。”她的嘴角舒展出来的弧度,来证明她是心安理得的。

王仲谋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举起来的手又放下,他冷冷地看着她,像在商场中谈判面向对手一样强行理智,暴怒被一瞬间镇压,这是真正的商界男人,果敢冷静。

是的,他在一瞬间说服自己她并不是个骚货,也从来不是个傻子,而他也没有错,他只是希望她接受他的规则,不要对他的贞洁抱有太大期望,没有男人是不想出去玩的,只有她接受这个规则,他才会真正回家给她温暖和陪伴,他没想到眼前这个死心塌地跟了他20多年的女人会这么拎不清,会如此地蠢,这让他又厌恶又心痛。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被理解,但是又拒绝去体谅别人,忠诚一直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她失掉了爱情,又放弃了婚姻,但是却又找到了什么。

她搬出去的那天下着雪,大片雪花混合雪籽扑朔地落在地上,操场上面没有人打篮球,周边都覆盖着一片雪白,小区里人烟稀少,这个时候都应该都在被窝里热腾腾地裹着,平时会有很多鸟聚集在一起乱叫,今天的四周寂静一片,交汇成一出无声的默片,她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的声音,一踩一滑,像在做脚底按摩,她想起那年王仲谋在雪地里等她一起私奔,她拎着一个尼龙袋兴冲冲地朝着王仲谋奔过去,也朝着未来奔去。

钟惠存
钟惠存  VIP会员 目标是,讲好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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