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的经营

2020-06-17 13:33:30

婚姻

林盼儿被家暴了。

林盼儿从小被父母和哥哥当成公主一样宠着爱着,结果在她三十二岁生日这天,被家暴了。

林盼儿的儿子强强给舅舅和姥姥姥爷打了电话,娘家人立即浩浩荡荡地赶来了。

林盼儿的老公怵头身强体壮的大舅子,早就脚底抹油逃之夭夭,留下亲爹亲娘面对岳父一家。

等到林爸林妈和林大哥气势汹汹的进了门,还没来得及兴师问罪,林盼儿的婆婆就哭天抢地的嚎上了——盼儿你怎么忍心哟,阿元那么弱的体格,你带着强强你们娘俩一起打他,打的他只能跑哇……

林盼儿气的浑身哆嗦,抬起被打的青一道紫一道的胳膊指着婆婆,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婆婆眼珠转了转,扑倒在沙发上接着嚎,嚎自己命苦,嚎男人窝囊,嚎儿子不让省心。

公公蹲在一边吧嗒吧嗒抽烟,一声不吭。

眼看乱糟糟的,盼儿父母帮盼儿收拾了几件衣服,带着闺女和外甥回了家。

盼儿带着儿子在娘家住了几天,李大元估摸着岳父一家的气消得差不多了,拎着大包小包羞眉臊脸的上门来接。

看着妹夫五颜六色刚结痂的脸,脖子上的被挠出来血印子直接蔓延到衣领里面。林盼儿的哥哥也觉得下不去手再教训李大元。恨恨地哼了一声,把妹夫让进了屋。

盼儿爸把女婿说了一顿,李大元再三保证,老父也觉得这个女婿踏实勤恳,没有大毛病大过错,自家女儿的脾气秉性自己心知肚明,招呼着打电话让逛超市的盼儿妈和盼儿回来。

谁承想,岳母大人回到家,李大元舔着脸凑上去打招呼,就被一巴掌结结实实招呼了,打完后盼儿妈呼天抢地,和盼儿一起把李大元轰出家门。

然后盼儿妈抱着自己闺女哭成一团。

盼儿爸被气病了。

如是折腾了几次,盼儿爸病好的差不多的时候,强强快开学了。

盼儿爸把闺女叫到跟前,问她有什么打算。

盼儿有点懵,打算?什么打算?她没想过这个问题,离了婚她怎么养活自己和儿子,但是不离婚也得使劲吓唬李大元,让他长个教训,以后再也不敢。

妈说的对,她就是想治治李大元一家子。

“治?怎么治?”盼儿爸压着怒气:“你那小姑子到你家也是有时有晌,不是长住,你挑刺找茬,值当的吗?你骂你自己男人没事,你不能连公婆一起数落,大元也是个孝顺的,不能眼睁睁看着。”

“可是我婆婆……”

“你婆婆不是省油的灯,你妈就是了?大元这孩子还是不错的,闺女啊,咱不能太作了。”

林盼儿沉默不语,做全职太太这些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办。

哥哥嫂子主动把强强接走了,说开了学正好和自己的娃一起接送。

林盼儿心里感激哥嫂,却也更苦,觉得自己真是瞎了眼,自己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看上李大元了。虽说他自己当个小老板也让她衣食无忧,但是当初追自己的那个小王据说也发了财,下个月要移民国外了。

盼儿爸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半天,终究没有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盼儿爸给她收拾了行李,让她去投奔堂姐。

林盼儿不明所以,呆呆看着爸爸。

二叔家有个姐姐,比她大两岁,毕业后回了老家,在个小公司跑业务,兢兢业业十多年,虽然累但是薪水不低。堂姐毕业后嫁了个小公务员,只是每个月稳拿几千块的工资,没什么出息。

林盼儿觉得堂姐过的还不如自己。

吵遍十里八村无敌手,林盼儿不止一次听她妈说起过这位二婶,言语神情中都是不屑和…怵头。

当年要不是二婶连哭带闹地非要堂姐回老家,堂姐在省会估计也能生活得不错。

盼儿妈说二婶私心中,就想着闺女守着自己老了有依靠。

她和父母一直生活在省会,二叔二婶跟着堂姐在老家,那个三线小城市,这许多年都没有见了,投奔她做什么。

盼儿爸叹了口气:“你该换个环境换换心情,你堂姐在老家混的挺不错,你就当去散散心,正好她公司有个新项目缺个自己人,你去帮帮她,这个项目做完了就回来。”

顿了顿又说:“你放心,强强跟着我们和你哥嫂,没事。”

林盼儿别别扭扭出了高铁站的时候,心里有些害怕,她最近一次自己出门是什么时间?哦对,是大学刚毕业的时候。

好在她刚彷徨了一小会,一个看着很精明的小伙子就拿着手机冲她过来了:“你是盼儿姐吧?小伙子比对着手机上的照片,林总让我来接你——我是林总的司机小杜。”

“林桐……堂姐呢?”

“林总开会呢,咱直接去公司。”

林盼儿撇了撇嘴,不过是某个大企业的一个子公司,做个销售,牛什么牛,还用着司机。

腹诽了一路,林盼儿一脚踏进公司的时候,还是明显感觉到了这里的低气压。

几十个人,或拿着文件脚步匆匆,或聚在一起低声争论,或对着电脑眉头紧锁。

一声咆哮突地从会议室穿出来,吓得林盼儿脚步一顿,小杜了然地对她咬耳朵:日行一骂。

“哗”的一声会议室门被推开了,眨眼的功夫,一个女人旋风一般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翻着文件。走到林盼儿跟前,愣了一下,拢了拢短发,随即想起来什么一样:“盼儿?啊盼儿你来了。”

女人喜笑颜开,真让人怀疑刚才咆哮的不是她。

“小杜,你把盼儿的行李送回家。”

“盼儿,你陪我去参加个饭局。”

林盼儿晓得了,原来堂姐还真不止是个销售,而是升到了总经理。

林盼儿看着眼前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场景,和桌上一盘被转来转去的红烧鱼有点回不了神,她觉得自己需要倒时差。

中午还吃着母亲做的红烧鱼,晚上怎么就在这儿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还有对面那个满脑肠肥的胖男人一直对着自己笑,笑得林盼儿腻的要吐。

还没等她起身,那个脑满肠肥已经端着杯子来到跟前,要敬美丽的小姐一杯酒。

林盼儿颤颤巍巍端着酒杯正要喝,一只手横空伸过来拿走她的杯子,接着林桐就挡在了脑满肠肥面前,像个爷们一样把男人的肩膀拍的啪啪响。

“我的妈呀谢总,你怎滴刚我敬酒的时候说喝不下了,转身就来和我妹妹喝,太不仗义了。”

林桐大大咧咧把林盼儿往身后推,另一只手伸手拿过两瓶啤酒。

啪啪两声,林盼儿都没看清林桐怎么徒手开了两瓶啤酒,林桐已经把酒塞进脑满肠肥手里。

“来,咱俩吹了。”

整个酒局林盼儿都懵懵懂懂,直到林桐拉着她说让她陪自己上厕所。

林盼儿守在门外,听林桐在里面哇哇吐,听得心惊肉跳。

林桐再出来时没事人一样,摆摆手:“走了盼儿,回家。”

“不……不回包厢了?”林盼儿问。

“事情都办妥了,不用回去了,走,咱回家。”

开门的是一张憨厚老实的脸,林盼儿一直觉得自己不会看人,但也觉得堂姐夫是真纯朴真亲切。

姐夫系着围棋,笑呵呵地说:“是盼儿吧?接到大伯电话知道你要来,你姐可高兴呢。”

姐夫一边呵呵笑着接住林桐脱下来的大衣,一边指着楼梯:“你的房间在楼上,朝阳第二间,挨着根根和苗苗的房间,你姐都布置好了,浴室和洗手间在阴面第一间,你赶紧休息吧。”

林盼儿道了谢,上楼的时候却在想,摊上彪悍如爷们的堂姐,堂姐夫在家果然一点地位也没有,整个一家庭煮夫。

结果第二天早上林盼儿下楼,却发现林桐在厨房做早饭,堂姐夫带着俩孩子在摆餐具。

赵成全的老爹给俩孩子起名叫赵根正和赵苗红,遭到了堂姐的殊死抵抗,最后妥协,大名叫赵正和赵红,小名叫根根和苗苗。

堂姐还会做饭,林盼儿表示好奇,凑过去看,林桐一边熟练地摊着老家的蔬菜饼,一边往外推她:“去去去,洗干净手就吃饭了。”

林盼儿嘴里嚼着饼,不由感叹味道比亲娘做的还正。

堂姐夫拿过一瓶调味酱,拧开了递到林桐手里,看着林盼儿迷惑的眼神解释了一句:“你姐拧不开。”

林桐一口饼噎在嗓子里还没开口,那边林桐拿起一瓶牛奶,拧了拧,递给自家老公,嘴巴一撇:“全全,这个也拧不开。”

堂姐夫大名叫赵成全,那声全全让林盼儿觉得浑身一个激灵,汗毛一根根全竖起来了,林桐撒娇的样子让她觉得太不舒服了,而且当着孩子的面。

俩孩子抢着夹蔬菜饼,对爹妈的互动习以为常。

昨夜徒手开酒瓶的人今天说拧不开牛奶瓶子,林盼儿简直要怀疑堂姐被人替换了。

赵成全倒是很自然地接过来拧开,又递给妻子。

等到了公司,望着气场全开威风凛凛的母老虎,林盼儿终于觉得早饭的插曲不过是个错觉。

对嘛,这才是堂姐。

隔着玻璃,林盼儿看着堂姐指点江山挥斥方遒,感觉出来了差距。

自己也曾经是某个会计事务所的员工,有了强强之后觉得累就辞了工作,反正李大元挣得不少,足够养活一家人,自己在家安心相夫教子。

然后这许多年,自己就成了养在笼中的金丝雀。

如果当时坚持工作,是不是也能像堂姐一样,做个女强人。

“想什么呢盼儿姐?”

堂姐的秘书凑上来。

“没想什么。”林盼儿走神挺不好意思,“我能做点什么吗?”

“没有呢,林总说让您先跟着她熟悉业务,这个项目挺要紧的,如果拿下来,今年上半年的就丰衣足食啦。”

林盼儿觉得自己应该尽快熟悉业务,坚持要做点啥。

小秘书想了想,递给林盼儿一摞表格:“行呀盼儿姐,工厂那边刚传来的数据,您帮我整理一下吧,后天能弄完吗?”

“没问题。”

晚上没有应酬,林桐早早的买菜回家,赵成全把一双儿女从爷爷奶奶家接了回来。

两个孩子在客厅拼乐高,林桐在厨房忙活,赵成全倚在沙发上看着俩孩子玩。

林盼儿回到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满幸福的场景。

林盼儿洗手进厨房准备帮忙,林桐却推她出来让她去看电视,指了指赵成全,冲她眨眨眼,接着就开始甜甜地喊,全全,我需要你的帮助,你帮忙择菜呀。

林盼儿又一个激灵,赶紧退出厨房,就看见赵成全应了一声,颠儿颠儿择菜去了。

林盼儿和两个孩子拼了会儿乐高,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人,有说有笑,配合默契,不由得逗小外甥女:“苗苗,你家谁是老大?”

小的眨巴着大眼睛刚指向赵成全,大的已经脱口而出:“我爸呀,我爸是家里的老大。”

林盼儿觉得俩娃娃就是小孩子,没看出来自己妈才是家里的老大。

于是解释:“姨姨是问,爸爸和妈妈谁听谁的?”

苗苗补了一句:“妈妈听爸爸的。”

到底是小孩子,居然觉得妈妈会听爸爸的。

林盼儿决定不问了。

林盼儿还没走进公司的时候,就听见了林桐的咆哮。

“你是猪脑子吗?这几个数字都会出错?”

林盼儿推门,正看见林桐把一摞表格扔在小秘书面前。

“怎么了?”林盼儿问站在门口又不敢进去的一个小伙子。

小伙子回过头看见是林盼儿:“赶紧说,数据核算的不对,样品被退回了,不怪林总生气,这么低级的错误,新项目怕是要砸了。”

小秘书低着头,脸憋的通红,却一句话也不说。

像极了自己一生气就说不出话的样子。

林盼儿看着小秘书手里的表格,突然觉得像自己前几天核算过的。赶紧冲进去拿过来一瞧,还真是。

林盼儿呆若木鸡,拿着表格一句话也说不出。

林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了一句:“你做的?”

看着林盼儿木木地点了点头,又转头问小秘书:“你刚才怎么不说?”

“这本来就该我做的,盼儿姐帮我做了我也该再核对的,结果我偷懒了没核对。”小秘书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哭出来,“林总,我错了,你罚我吧。”

林桐烦躁地挥挥手,让门外的小伙子把小秘书拉了出去。

林桐问:“你做完没有核对?”

林盼儿摇了摇头。

“你对自己真有信心。”

林盼儿只觉得欲哭无泪。

“行了,你跟我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挽回吧。”

林桐已经风一样旋了出去。

林盼儿回过神,赶紧跟出去。

林盼儿跟着跑的有些晕眩,缺氧了。

但是看着前面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扛着一个大箱子还健步如飞的林桐,她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只能跟上。

三个小时前,她跟着林桐来到合作新项目的这家公司,人家不见。

林桐二话不说,决定死等。但是等了两个小时,连会客室都不让进,只能在前台站着。等了足足两个小时之后,林盼儿觉得自己脚都麻了,抬头看见林桐双目炯炯不停四处扫视公司里的动静。

这时候林盼儿看见老总的秘书正在整理文件似乎要出门,林桐已经小跑过去讨好的问:“张总他……”

秘书抬头看见她俩,似乎刚刚想起来,连声抱歉:“对不住啊,张总赶飞机,已经去机场了。”

林盼儿转头看着堂姐,正想问怎么办。

林桐已经跑回去把那足有二十公斤重的样品箱子抗在肩上:“打电话让小杜到门口接咱们,去机场。”

然后就是现在这副场景。

林桐扛着箱子在机场大厅跑,她在后面跟,小杜跑得快被指派到登机口拦人。

当林桐把箱子啪的一声放在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面前的时候,林盼儿缺氧的脑子突然有一种气吞山河的悲壮。

林桐的短发已经被汗水沾湿凌乱地沾在脸上,气喘吁吁,但是不足一米六的身高站的笔直,望着对方高大的老总,活脱脱一只威风凛凛的母狮子,说出的话铿锵有力却极诚恳:“张总,我们错了,对不起……”

果然没有白跑,虽然腿都快折了,但是林桐得到了跟张总同乘一班飞机的机会,她有三个小时时间挽回败局,然后坐第一班返程飞机回来。

小杜开车送林盼儿回去的路上,见她一言不发,以为她还在内疚,安慰她:“没事的盼儿姐,林总肯定能拿下这个项目。不过……”小杜话风一转,“这种数据错误可不能再犯了。对咱们这行,这太致命了。”

林盼儿回神,其实内疚有,但是更多的是震惊,是林桐那那骨子里不达目的不罢休不放弃的狠劲儿,让她突然明白自己和堂姐差在哪里。

林盼儿想着就把自己想的话说出来:“堂姐真是厉害。”

“不然你以为呢,你以为林总每天就只是骂骂人发发脾气就能带领公司在所有子公司里出类拔萃了?”小杜笑眯眯搭腔,接着满是自豪地说了一句:“每年年底考核,咱们一直是第一名,奖金是最高的。”

林桐回到家已经深夜了,赵成全哄睡了孩子一直在客厅里等着,林盼儿听着楼下的动静,听见门响赶紧跑下来。

林桐已经扑进赵成全怀里开始撒娇了。

“哎呀累死你温柔美丽勤劳善良的媳妇儿啦。外面的那些人都是王八蛋,还是我老公最好了。”

赵成全似乎格外受用,陪着林桐骂了一顿让她为难的,给她气受的,都不是人的。

然后哄着林桐去洗漱。

林盼儿看着觉得应该挺顺利,悄咪咪上楼睡觉。

第二天一早,照样是林桐做早饭,一大两小闹哄哄地洗漱。

饭桌上赵成全不停看表,催着俩娃娃赶紧吃完上学。

林桐瞄了一眼时间:“不急呀,刚刚七点,七点二十走就不晚吧。”

赵成全突然看着林桐,作势狠狠瞪了一眼。

“不晚也不能养成吃饭磨磨蹭蹭的习惯,怎地我说他们两句你还顶嘴。”

“啊对!”林桐赶紧改口,麻利地承认错误:“我错了我错了,爸爸说得对……你,还有你,赶紧吃饭。”

一边又讨好地扯了扯老公的袖子:“我错了。”

“嗯。”赵成全很有威严地哼了一声。

林桐欢快地给老公夹菜。

俩小的偷偷乐,习以为常。

林盼儿突然就相信了苗苗说的话,爸爸是家里的老大。

既然岁月静好,何必争不必要的长短。

盼儿爸打电话来的时候,林盼儿已经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天天跟着林桐东奔西跑,习惯了林桐在家里和在外面人格分裂的两种模样,也习惯了和公司里的年轻人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强强也很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李大元虽然去学校看过孩子几次,甚至想把强强接回家,也天天给林盼儿发信息道歉,甚至还又鼓起勇气上门几次,都被盼儿妈轰了出来。

很快就到了母亲节,林桐出差回来,送给林盼儿一条大牌项链,价值不菲,林盼儿很喜欢。

林桐忙的脱不开身,递给赵成全一个大金镯子,让他接孩子的时候给婆婆送去,又拿出一个一模一样的金镯子,让林盼儿给二婶也就是林桐的妈送过去。

林盼儿奇怪堂姐既然不差钱,为什么不干脆也送俩老人一人一条项链呢?

林桐眨了眨眼睛:“你呀,老太太可猜不出你这条链子顶两个大金镯子。她们一瞅这么细细一根,可能地摊上就百十块钱。对她们来说,越大越沉越亮才越显得心意足。”

林桐哈哈一乐:“盼儿,既然要讨老人欢喜,就得知道她们欢喜什么。”

也对,林盼儿记得有一年花了一万多给婆婆买了个包,婆婆却一点也看不出来高兴,合着是嫌她败家。

晚上酒局结束的早,但是林桐喝的不少,吐了一回还觉得晕,拽着林盼儿到了一个甜品店,一边吃甜品一边醒酒。

林盼儿心疼不停往灌水稀释酒精的堂姐,开始抱怨:“这么拼命醒酒做啥,回家姐夫也不会说什么。他那点工资够做什么,你为了这个家这样拼命,都是你撑起来,他能说什么。”

“你不懂盼儿,我刚结婚那会儿也这么想。”林桐甩甩头发:“但是日子过久了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林桐似乎有些无奈:“盼儿你说,哪场婚姻开始那几年不是一场博弈?争个对错、高低、输赢?都想在婚姻里占据主导地位,男人想让妻子事事听自己的,当一家之主。女的即便不想当一家之主,也想让老公宠着爱着,时时刻刻当成宝贝。双方都有很明确的目标。”

林盼儿承认,堂姐说的很对。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标,我们得清楚,我们要什么。就像上学的时候,我们要好成绩。为了考高分,我们得学习,那我们喜欢学习吗?不一定吧。

为了好成绩,我们舍弃一些东西,自己喜欢的东西,零食,动画片,玩具,漫画书……我们学习不是因为喜爱,舍弃那些也不是因为不喜爱,只是理智告诉我们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同样的,在婚姻里,我们为什么就不能像小时候那样理智,非得跟着自己的感觉走呢?我们作为成年人难道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吗?知道的。只是该做的,未必是自己想做的。不经营,不用心,就和小时候不努力学习一样,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分数。

在外面,我们要生存,就得强大,无坚不摧武装到牙齿,因为弱肉强食,那群豺狼都是怕强的吃弱的。但是在家,就得示弱,强大了让男人有挫败感,认为你不需要他,你弱小了,才会激发他的保护欲,觉得你离不开他……但是啊盼儿,我们不能真的弱小,让他吃定了咱离了他没有自己生存的能力,他会认为我们是附属品,是装饰。

我们才不要做装饰!

让他知道,在外面我们独当一面,能自力更生。在家里也可以洗手作羹汤,相夫教子。尤其要让他知道,他强悍无比的妻子,只把最柔弱的一面展示给他,他才会受宠若惊,觉得自己独一无二。

这样很累吗?其实不累,习惯了就好了。

在任何场合迅速判断自己要扮演的角色,模式切换自如。

所以婚姻就跟做生意一样,得认真地…对……经营。”

“那姐,你爱姐夫吗?”

“爱呀,你姐夫没有外面那些人八面玲珑的钻营本事,但是他有自己的优点,踏实,放心。咱既然选了这样的,就不能再嫌弃他不挣钱不会应酬了。

我公公你也看到了,琐碎爱挑剔,但是他也有优点,对孩子细心,我这么忙,他和婆婆平时接送孩子,照顾饮食起居,辅导作业。反正又不住一起,没有天天的磕碰。

我妈,你二婶,强势了一辈子,老太太想强势,就让让她呗。

谁还没有个缺点?也许在他们眼里,我也一身毛病呢。”

“那……姐你迁就这所有人,累吗?”

“我迁就他们,何尝不是他们也在迁就我?我这一天天不着家,但是你也看到了,家里里里外外哪里不妥帖?有时候啊,公婆和自己儿子沟通,比和咱这当儿媳妇的沟通更顺畅。盼儿,家里的事情无所谓对错黑白,也不一定谁要压得住谁,只要和睦,难得糊涂。”

林盼儿所有所思。

“你像我这样的臭脾气,幸亏嫁了你姐夫,嫁给别人指不定咋样。”

“不是,姐,你嫁谁都一样,都能过得很好。”林盼儿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

醒完酒回家的路上,盼儿的手机叮咚个不停。

林桐偷偷瞄了一眼,笑着逗她:“哎呀,只要没有犯原则性的大错,就不是十恶不赦,差不多就该刑满释放了哈。”

林盼儿不好意思,却也回了个信息:下周回家,记得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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