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泪一场,为的便是……成为你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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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
秋天的风格外的凛冽,寒意入骨。秋风将她紫色长裙撩得老高,她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没有感受到这入骨的寒意。手里掌着一把宫灯,宫灯内的灯烛不安的跳跃着,跳跃的烛光映着她素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她就这么一直站着,紧紧的看着眼前的一座坟墓。
墓碑上什么也没刻,是个无字碑。
她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那儿什么也没说,最终还是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半响,轻声细语道:”少侠,今日,我代宫主来看少侠来了。少侠请放心,宫主很好,晓言一定会照顾好宫主的。少侠九泉之下,也可安息了。”
暮色渐起,寒意更甚。这位叫晓言的女子不自打了个寒颤,深深的看了一眼那座孤立在那里的坟,重重的叹了口气儿,掌着手里的宫灯,摇曳的烛光,衣裙摆动着,向远处走去。待紫衣一走,便觉坟墓处更添悲凉与孤寂。
冷冽的风呼啸的吹着,卷起一片片早已枯萎的树叶。墓碑前的两根白烛灯光摇曳,明明灭灭的跳动着。大约过了许久,远处来一个红色的身影,模糊不清的小小的一团,看的极不真切。近了,只见那红衣什么也没说看到墓碑便跪了过去,失声痛哭。
哭着哭着,嘴里还念念有词道:“你不是说不丢下我么?你不是说要同我一起去江南游玩么?你不是会永远陪着我么?现在算什么啊……你居然给我死掉,丢下我一个人去完成我们的约定么?,你骗我,你怎么可以骗我,怎么可以骗我呢?……阿虹。”
细细一看,她分明是穿了新娘装,脸上也是新娘的妆容。一袭红色的曳地裙,纤腰紧束,好不漂亮!脸上的妆是经过细细描画的,细长细长的眉,淡淡的眼线微微向上挑起,浓密细长的睫毛上下扑闪,唇瓣也涂上了脂红,脸上也有留着淡淡的胭脂红。
“阿虹,你看我今天很好看对不对?……哈,我今天是来完成上一次我们未完成的婚礼的。”红衣的蓝自顾自的说着,从怀里拿出两根红烛,点燃,“阿虹,你说你最喜欢看我跳舞时的模样,今日我只为你一个人跳舞可好?只为你一个人跳一支舞……”
红衣翩跹而起,她的手中紧紧的抓着两支点燃的红烛,翩跹起舞。她静静的跳着舞,眉目温润,嘴畔嗜笑,完全像是一个幸福的新娘为了讨自己的丈夫开心而翩翩起舞。脚尖轻踮,手腕翻转如花,身子时而柔软如绳时而刚烈如火。红衣猎猎舞动,手中红烛也如化作万千小火花儿随着红衣猎猎起舞……
不知是谁穿上鲜艳红衣,翩跹起舞,一支红烛舞,错乱了谁的眼眸,谁的时光……?
<忆往昔>
今天是大年三十夜。
玉蟾宫上下无不张灯结彩,一片喜气洋洋。宫里的宫女们穿着厚实的红色夹心袄忙进忙出。掌灯的那个穿着紫色宫衣的女子叫晓言。是宫主的贴身宫女,同时也是这偌大的玉蟾宫的女总管。据说是很得宫主欢喜,说她性子生的好,温婉近人,做事成熟老练,待人待物也是很得当的。
无论交给她办的什么事情都会一一办妥,做事从未出过纰漏。晓言待到朱红大门上的灯笼挂好了,事情也差不多做好了,方才离去。掌着手里的宫灯走进一名唤“双舞阁”的地方,沿旁边的走廊敲开了一扇雕镂着复古花纹的门。
听到声响,里面便传来了声音,“事情可是办好了?辛苦了,晓言。”
“是,宫主,一切都办妥了。”晓言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重重帷帐中看不清音容笑貌的浮影,回答得简洁利落,语气谦卑敬重,不敢有丝毫的亵渎。
帷帐中的女子仿佛笑了,声音透着几分喜意,“安排好了就好,就等他们几个过来过年了,真好。啊!达夫人和欢欢肯定也是要过来的,你可是准备了欢欢要用的东西?”
晓言还未答话,帐中女子便又接着道:“莎丽和大奔的儿子快一周岁了,你可有准备些什么东西送人家?还有跳跳到了这里定是要借我这桃花林来练剑的,你可备着护腕?上次他练剑时不小心弄伤了手,又该寻着我说要我赔偿他医药费了呢”
“宫主请放心,达达少侠,跳跳少侠那边都准备好了。只是这莎莉和大奔两位剑主这边,晓言特来请示宫主,还请宫主拿个主意。”晓言掌着手里的宫灯淡淡的说着。
“这个啊,不如送个同心锁给他可好?”声音笃定空灵。
晓言答着,“同心锁好,晓言觉得同心锁寓意永结同心,白头到老。是个好兆头。”
“晓言,上来拿下去罢。找个锦盒装好,到时候一并给莎丽和大奔”帷帐中女子招呼晓言进去。晓言放下宫灯,用手挑开层层厚重的帷帐看到了床榻上的女子。穿着一件月白衣裳,修长的身子靠在床榻,慵懒而又高贵。绝色倾城的脸上有着一丝病态的潮红,晓言进去便看到她们的宫主手里正拿着一个同心锁,笑意盈盈的递给她,眸子里泛着温润的光。
晓言怔了怔,收敛了神色,终是没再问什么,接过手中的同心锁。蓝见她如此,笑了笑道:“你心里一定是在疑问我为什么要将这块同心锁送给奔莎二人?这是我贴身一直带着的,从不曾离身过。”蓝的眸子亮晶晶的,眼中笑意更甚,“他们俩的儿子我自是要倾心相待。”
“可是宫主,倾心相待也不至于将从未离过身的同心锁送了去?宫里如此多的珍宝,何必拿出如此重要的东西?”
“那同心锁能保平安的。”
“保平安,那宫主的平安可就不保了?宫主何苦自个儿折腾自个儿,宫主的身子已经大不如前了,今日又……,这叫晓言如何是好啊!”晓言满脸的焦急与无奈,她知道自己多说无用,宫主一旦决定的事情便不会再更改,她如何劝得回。
“我没事儿,晓言。你放心,等过会儿他们来了,我一定很好的。”
“哎……”晓言重重的叹了口气儿,拿起宫灯,“宫主若是没别的事情,晓言便退下了。”